袭爵,就算降等至少也是个簪袅,比平民百姓高出不知道多少,显然是天大的好事。
菟裘敦自然也有些心动,但他显然还有些迟疑:“二郎和三郎都是我的儿子,怎么能过继给别人?”
过继之后那就是菟裘阅之子,他儿子又不多只有这两个,哪里舍得过继给别人?
至于菟裘咎,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过,甚至都不把对方当亲生儿子,但凡当亲儿子看都不会这么对待他
继母低声说道:“夫君,二郎三郎才是真正的好人选,大郎之心如冰如铁,我这些年来对他掏心掏肺尚且得不到他一句感激,若是他被过继,定然不会理睬我们,但二郎和三郎……我们终究是他们的亲生父母,他们怎么也不会不管我们。”
菟裘敦听了之后回过味来,对啊,过继之后就是大夫之子,到时说不定还能帮他这个亲生父亲谋得一爵位。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沦为了黔首,甚至比一般黔首还不如,因为他们曾是韩国人,秦国对于他们管控更加严格也更加不信任。
一旁的菟裘直和菟裘非依旧有些不乐意,好端端地谁想换个父母呢?去到一个陌生环境还未必有现在生活舒服。
继母劝完丈夫眼看儿子又不高兴,便又开始劝两个儿子:“莫要犯傻,过继之后你们便是官吏之子,很有可能免除更卒,难不成你们还想每年都去做更卒吗?”
更卒就是秦国时期的徭役制度,按照规定每户每年出一名男子前去服役一个月,并且更卒是不算在兵役之内的,也就是征兵的时候还是要去服兵役。
菟裘直和菟裘非立刻不说话,他们多少也知道更卒制度,自然不想服役,若是能逃避服役,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菟裘直认真说道:“可大夫只要过继一人,我们兄弟二人岂不是要分开?”
他们这对双生子从出生开始就没怎么分开过,纵然平日里也有些小打小闹,但突然要分开还是有些不舍。
菟裘敦冷哼一声:“你们尚且年幼,总有相聚之时。”
继母一听这句话就知道丈夫是同意了,顿时放心不少,开始细细安慰两个儿子,重点在于劝说他们无论谁被选中,剩下的人都不能嫉恨,他们是亲生兄弟,要互相帮扶。
菟裘咎靠着墙闭目休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难以忽视根本无法入睡,是以将这一家四口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
他忍不住心中冷笑,这一家人别的本事没有,异想天开的本事倒是不小,难不成他们觉得是菟裘阅求着他们过继吗?
那位可是秦国司法体系中的官员,而且根据已知的信息分析菟裘阅当初算是离家出走从韩国跑到秦国,然后在秦国一路混到了大夫,真当人家是傻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菟裘阅要自己过继,但菟裘咎已经准备好了等明天看这几个人的笑话。
鱼惊是第二天午饭之后才过来,他来时菟裘敦早已是望眼欲穿,见到鱼惊之后他便欣喜说道:“你可算来了,还请你告知大夫,就说……我同意过继。”
菟裘咎在心里吐槽:这人还耍心眼不说确切名字。
只不过鱼惊会跟在菟裘阅身边显然也不傻,他重复问道:“可是同意大郎菟裘咎过继与我家郎主?”
菟裘敦顿了顿笑着说道:“这……却是不能,大郎生性驽钝,怕是难以为后,还请大夫在二郎和三郎之中择一人过继。”
鱼惊平静地看着他说道:“奴来之前大夫特地嘱托,若不是大郎,便不再过继。”
菟裘敦皱了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菟裘阅就看上了菟裘咎,明明身体不好痴傻愚笨,且心胸狭隘,在他眼里,菟裘直和菟裘非自然是比大郎强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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