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只是时间不够没有拿出来。
菟裘鸠认真说道:“臣虽知晓这些都是好物,但空口无凭,在没有成效之前不敢耗费大王时间。”
万一报上去了但是结果不理想,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等着被秦王收拾吧。
嬴政对于这种老成做派倒是很欣赏,少年郎能如此思虑周全不容易。
扶苏公子显然也很欣赏菟裘鸠的务实含笑问道:“亏你有奇思妙想,青竹生自山间,你是怎么想到用他们来做那个什么纸的?”
菟裘鸠偷偷看了一眼嬴政说道:“我之前曾听闻大王昼断狱,夜理书,便觉得太辛苦了一些,后来随侍大王左右发现竹简又重又不方便,而布帛贵重不适合便想若是有一种东西能有布帛之轻盈便利,又有竹简之易得便好了,后来便回想起曾听闻有些地方用竹来织布,竹子既然能够织布,那必然也能做别的东西,所以才稍微尝试了一下之后,便确定了纸的制法。”
菟裘鸠说这些的时候纯属硬着头皮胡诌,当然出发点是差不多的,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自己搬运竹简太累的缘故,但更多也的确是想要给嬴政减少一些负担。
可惜制作方式不能再推给琅嬛书院,因为他之前曾说过琅嬛书院的书籍是记载在玉简上,人家根本不用纸,怎么会记录纸张的做法?
再一次证明,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言去圆。
嬴政听后手微微一顿,深深看了一眼菟裘鸠,忽然觉得今天这一场小朝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再继续下去只会让菟裘鸠更加不安,他还没到可以参与这个阶层政事的年纪,过早让他进入只会让一些人提前将他当成对手。
于是秦王果断让所有人都退下,除了公子扶苏之外,也没再留其他人下来。
菟裘鸠跟着大家一起退出去之后着实松了口气,立刻老老实实跟在李斯身后,对着大家甜甜笑了笑。
李斯把他护在身后跟另外几个人寒暄,也不给他们跟菟裘鸠继续交流的机会,他甚至还直接把人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上车之后,菟裘鸠长长松了口气,一边擦额头一边说道:“吓死我了。”
李斯看着他眼神略有些复杂说道:“你今日过于锋芒毕露,不是好事。”
菟裘鸠蔫蔫说道:“这些东西是大王让我写,原本我想写完之后重新抄录,上面许多东西都不会送上去,我原以为怎么也要等从赵国回来大王才会看,结果没想到大王突然问起,还亲自下令让人去我家取来条陈,孩儿就算是想做手脚也来不及了。”
李斯听后也不得不沉默,嬴政有很多时候都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不涉及国家大事,谁都搞不清楚他的想法,菟裘鸠这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不,也不能说运气不好。
就凭这一份文书,就足以让他在秦王那里的地位发生变化。
李斯心情复杂也是因为如此,他如今已经是九卿之中地位最高的廷尉,只是他不满足于此,很想在丞相的位置上也坐一坐。
他对自己还是挺有把握的,如今的丞相王绾就是个应声虫,他就一件事情做得好那就是听秦王命令。
对于嬴政而言这样的丞相用着舒心,不用担心手握大权的臣子有私心,但随着国家越来越大,这样一个庸人占据相位明显越来越不合适。
所以嬴政一直有换丞相的想法,只是正在考察人选。
李斯自认为朝中诸臣除了他没有更适合的人选,然而突然冒出来一个菟裘鸠。
竹简上所书虽然有些地方不适合,但已经足够全面,甚至他们都看得出这份竹简没有写完,若是写完不定还有什么东西。
这样的人似乎天生适合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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