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菟裘鸠的意思他是明白了,于是他问道:“你想怎么做?”
菟裘鸠小心翼翼说道:“那个……能不能……让他在牢里暴毙?”
反正只要人死了他就解气了,是不是他亲自动手无所谓。
嬴华璋轻笑一声:“父皇让其活着,谁敢让他死?”
菟裘鸠一想也是,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也就是说除了菟裘鸠谁都别想动那个人一根汗毛。
他有些绝望地说道:“可我下不去手。”
嬴华璋看着菟裘鸠跟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他都很难想象一个先后经历过灭国又家破的人内里居然还这般柔软。
这世道,哪怕是普通黔首对杀人或许都不陌生,要不然秦法为何规定那么细致,又为何那般严苛?连斗殴打架都要严罚,就是为了尽量减少人命案的发生。
菟裘鸠这股心软的劲儿简直不像是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是从某个安静平和的世外桃源成长起来的一般。
嬴华璋略一沉思说道:“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当成是父王命令你去杀某个人,而不是为了自己报仇呢?”
菟裘鸠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如果是秦王的命令,他硬着头皮可能都会去做。
但会做跟害怕是没有冲突的,他可以把自己当成行刑人,可却没办法保证自己对这件事情不会产生心理阴影。
哪怕后世为死刑犯行刑的人都有专门的心理辅导,他现在上哪儿找辅导去?
尤其是大家看起来对这种事情都习以为常,甚至可能还会羡慕他能亲自报仇,只有他一个格格不入。
菟裘鸠思索半晌最后叹气说道:“我……我尽量吧。”
嬴华璋说道:“届时我陪你去便是。”
菟裘鸠下意识的拒绝:“还是不了吧,要见血的。”
那么可怕的场景怎么能让小娘子看到呢?
嬴华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没见过?”
他这一问直接把菟裘鸠给问不会了。
按照他的想法身为公主娇生惯养,嬴华璋当然是没见过血的。
然而对方手里有直指,专门搞情报活动,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说自己没见过血他都不信。
菟裘鸠懵懵看了他一眼,最后也只好点头说道:“那……好。”
嬴华璋心想这小子怕不是要被自己吓到了。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道:“对了,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那日是如何发现刺客有问题的?”
这一点嬴华璋也很奇怪,当日无论是膳房的人、外面的陛盾郎,乃至于他都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菟裘鸠却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嬴华璋回想一下,总觉得那些宫女伪装的无懈可击,大庶长费尽心思安插的人也不可能有太大的破绽,菟裘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菟裘鸠对此也很困惑:“很明显啊,最开始的那个刺客一看就是男人,虎背熊腰,下颚还能隐隐看到青色,一看就是刚剃了胡子的男人,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嬴华璋听后沉默,说起来他还真的没有去注意宫女的长相外貌。
这么一想,这种并不是贴身伺候,只是偶尔负责传菜的宫人的确很容易被忽略,下次的确要再细心一点才行。
不过,菟裘鸠一眼就看出对方是男扮女装啊。
嬴华璋不动声色说道:“你倒是眼尖,不怕看错吗?”
菟裘鸠十分坦然:“看错就赔罪好了,反正大王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处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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