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斯就安静的在那里听菟裘鸠说,时不时还点一下头。
李家娘子过来看了好几次,第一次看,菟裘鸠在说话,第二次看,菟裘鸠还在说,第三次,菟裘鸠那张小嘴叭叭叭的居然还没说完。
她是在忍不住走过来打断说道:“有什么事情都吃完饭再说吧。”
菟裘鸠犹如施法被打断一样,有些意犹未尽地站起来,李斯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行了,说的差不多,等你回去写一份章程出来,我看看再交给陛下。”
菟裘鸠猝不及防又多了一份作业,当场有些茫然——怎么李斯也喜欢来这套了?
嬴政作为皇帝,有的时候会放手让手下去想办法,然后他做最后的决定。
但李斯跟他风格是相反的,毕竟李斯作为臣子一直都是出主意的那个。
只是现在这给菟裘鸠留作业的风格真是如出一辙,这对君臣真是……在一起久了还带互相影响的吗?
不过菟裘鸠倒也不太在意,他刚刚说的差不多,回去之后润色一下,捋一捋逻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写出来。
只不过他有些疑惑问道:“这种小事也要让陛下来裁夺吗?”
李斯看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小事,你说了不算,陛下说的才算。”
菟裘鸠听出他语言中的警告之意,顿时心中一凛,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最近的确有些得意忘形。
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他的确害怕嬴政生气。
只是以前害怕是担心皇帝喜怒无常要他小命,现在害怕只是单纯的不想惹长辈不开心,月不想被罚而已。
他之前欺上瞒下的事情都做了不少,如果真的害怕嬴政,这些事情他肯定做不出来的。
李斯的警告是告诉他皇帝毕竟是皇帝,他们作为臣子有的时候不需要把自己放到皇帝的位置上去思考。
然而感情上又告诉菟裘鸠,他做这些事情没有问题。
哎,这么一看,的确是距离产生美,要不然在咸阳,他这条小命早交代八百次了。
“要是一直在咸阳你也没那个胆子。”嬴华璋听了他的感慨不为所动地吐槽了一句。
菟裘鸠:……
这么一想也是,草原的广阔开阔了他的眼界和内心,同时也让他的胆儿变肥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嬴华璋吐槽之后又伸手捏了捏菟裘鸠的后颈说道:“丞相的话,有用,但并不需要听,你跟他终究不同。”
皇帝跟臣子是合作者也是对抗者,皇帝要有更多的权利,要让天下只听到一个声音,那就必须压制臣子,臣子想要更多的权势就要让皇帝看到自己的特殊性。
反正是相互制衡又相互依赖的关系,非常复杂。
而菟裘鸠这里就简单许多,他是臣子但也是晚辈,最主要的是菟裘鸠没想过争夺什么,所以哪怕他欺上瞒下嬴政都能忍受。
因为菟裘鸠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为了发展自己势力,但凡他有发展自己势力的想法,嬴政早收拾他了。
嬴华璋让他不必担心也是因为笃信枕边人不会变,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是这样。
菟裘鸠本来听了李斯的警告还有些不安心,此时听了嬴华璋的安抚放心不少。
于是决定赶紧写完李斯交代的作业赶紧走,他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剩下的交给嬴政去决定。
反正这些事情估计一时半会也不能落实,治大国如烹小鲜,从他提出科举到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这才开始一点点推行。
不过也好,一项政策研究透彻之后再慢慢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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