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走亲戚送礼嘛。”
陆梨毫不客气:“谁跟他是亲戚。”
外婆叹气:“毕竟是你的长辈,这几年他有心缓和关系,我们也不要做得太绝。”
“我能有他们两口子绝?”陆梨烦躁:“当初见死不救一毛不拔,现在装什么好人?怕被亲朋好友说闲话吧!”
老太太知道外孙女记仇,而且恐怕要怨恨一辈子,其实她又何尝不厌恶呢,只是自己年岁已高,早晚得走,到时剩陆梨一个人在世上,连份亲缘都没有,她怎么放心?
“你大伯还是关心你的,只不过他怕老婆,妻管严,很多时候也没办法。”
陆梨冷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已,推老婆出来做恶人,他又是什么好东西。”
外婆转开话题:“我记得陆萱比你大一岁,她结婚了吗?”
“应该没有。”
“她还在新加坡?”
“不清楚。”
外婆问:“那孩子是去读什么专业来着?”
“酒店管理。”提到这个陆梨想起陈年旧事,皮笑肉不笑地冷哼:“那会儿陆国庆和邹慧娟不就用这个做借口吗,说供陆萱留学,手头没钱,拿两千块把我打发了。结果萱姐告诉我,他们家近期准备买新车,呵呵,真行。”
当时陆梨血液都凉了,气得浑身发抖,挂了电话直奔大伯家,质问那两口子。
邹慧娟见她身为晚辈出言不逊,也不装了,理直气壮地回:“我们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辛苦赚的血汗钱!帮你是情分不是义务,那两千块我说过不用还的吧?你不懂感恩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没大没小地跑来撒泼,简直莫名其妙!”
陆梨望向陆国庆,他垂头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
邹慧娟又拿出两千块:“你还小,不懂大人的难处,我也不跟你计较,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该帮的都得帮,那,这个钱本来就准备给你外婆送过去的。”
彼时二十岁的陆梨尚未修炼出金刚不坏之身,感到遭亲人背弃,血液翻涌,红着眼,紧攥着拳,就在一呼一吸之间,心肠一点一点变成石头那么硬。
她拿起钞票,扬手狠狠摔落满地。
邹慧娟惊愕:“你干什么?!”
陆梨咬牙冷笑:“几千块打发叫花子呢?”
邹慧娟大怒:“搞清楚,这是我家,不是你的私人银行!对你够意思了,要发疯滚到外边去!”
陆梨头一回和长辈针锋相对,没被唬住,分毫不退:“你搞清楚,我现在不是向你们借钱,是让你们还钱!”
她指着陆国庆:“我爸十五岁辍学,外出打工省吃俭用供大伯读书,你们结婚的彩礼是我爸凑的,甚至你们第一套房子的首付都有我爸的份!他死了,你们的良心也被狗吃了是吧?”
陆国庆痛苦地抱住头,邹慧娟瞪大双眼:“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
陆梨脖子血脉喷张,嘴巴咄咄逼人:“我要你们现在把我父亲的血汗钱吐出来,通货膨胀我就不算了,知道你们难,听陆萱说了,不是准备买车吗?那就用这笔钱来还债吧。”
邹慧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还提出这种要求,一时愕然竟钉在原地。
陆梨简直化身恶魔:“不给也行,我回老家好好宣扬你们怎么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然后再到爷爷和爸爸的坟上哭,让他们知道孤儿寡母走投无路,夜夜找你们算账,让你们噩梦缠身不得安宁!”
“别说了梨子……”陆国庆受不了,带着悲腔喊:“你别说了……”
邹慧娟差点被她气晕。
第二天,大伯带着现金上门,交给她六万块。
“这些是我瞒着你婶婶偷偷存的,银行卡都在她那儿,我这里最多凑够六万,你先拿去救急。”
陆梨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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