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媚的控诉,姜绒的脸上无甚变化,人人都怪他败了,说是他带来了灾难,可又有谁能意识到,明明是别人先将苦难加之于他的呢。
他只不过是一个听话的空壳,功都是别人的,过全推给他。
妻子抱着高烧昏迷的儿子钻入废墟逃命,姜绒转头看着她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垂下眼皮继续走自己的路。也好,走了还有一线生机,跟着他们走,只会被压在不知何时就会死于孟枭手下的恐惧之中。
他们这一行不过二十几人,是在枫城之战时的“逃兵”,士兵们在城外战斗,他这个王被拖着从暗道逃走,被孟枭追杀十多天,剩了这苟延残喘的二十几个人。
只要有人走了,这群人心也就散了,谁都清楚,他们的结局就是被孟枭杀死。有人断断续续地停下脚步,踟蹰着想要离开。
“已经是逃兵了,还要再逃一次吗?”姜绒语气平平,仿佛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只要这句话说出来就够了。
林媚可以逃,那样可以给儿子一线生机,可这些军官凭什么呢?把一切罪过全推给他然后去享受自由,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赎罪。
“各位,人民会记得战死的英雄,也会唾弃懦弱的逃兵,你们这一次走,就永远是逃兵了。”姜绒这些年,不敢说会做什么别的,但说套话虚话给人洗脑让人去为“人民”而战这件事,他做得太多了,毕竟他这个王只是个象征,“我们真的逃得过吗?既然注定要死,为什么不死得更有意义?人民会带着我们的意志活下去的。”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讲什么鬼话,但这么些年下来,这些话他张口就来,像是一种条件反射。而这些军官们也拥有这种条件反射,只要听到这些屁话,就会燃起莫名的斗志,挺起空洞的胸膛,破碎的脊骨。
天渐渐暗下来,风也越吹越烈,远处的阴云压过来,带着风和杂乱的马蹄声,姜绒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孟枭的军队,意气风发的,真正在战斗的军队。
笼岛八城以安城为首割据分治,七年前,安城上将孟沛南杀死安城王反叛,打破了笼岛和平分治的局面。孟沛南称王,提拔他当时仅16岁的儿子孟枭为上将,两父子开始了长达七年的残暴征战。
这么多年过去,孟沛南已经很少亲自上战场,但这对笼岛的人民来说并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的儿子孟枭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到孟枭两个字,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恐惧。
从姜绒知道“孟枭”这两个字起,这个名字便与杀戮相关联。姜绒尽力维持着镇定,不为了什么稳定军心,就这二十几个人,他看得到结局,他只不过想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不将内心的畏惧暴露在表面。
已经夜深,孟枭并没有带过多人马,他有以一敌百的能力,不需要浪费自家兵力。但这一次,他似乎低估了将死之人对敌人的恨意。
枫城以医药技术闻名,这次战争的起因,便是枫城内鬼暴露了枫城最新的科研成果——信息素诱导剂。
一般Alpha和Omega因为发情期、易感期、信息素等本能限制,非但不能在军队中作出突出贡献,还会因为本能扰乱秩序影响作战,所以军队的主力都是Beta。
但孟枭是罕见的SSS+级Alpha,在笼岛没有任何一个性别的任何一个人可以战胜他。因此,他也成为了笼岛八城唯一一位Alpha上将。同样的,信息素诱导剂的研发,也对他影响最大。
为了消除威胁,孟枭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对枫城发起了进攻。虽然那时候诱导剂成品还未研制成功,但一些药效不定的半成品却已经被少量生成。
马蹄声骤然拉近,冷兵器相交的声音挤占了氧气的空间,姜绒感受到铁器穿破夜风刺向了自己的身体,身体的热量随着血液从伤口涌出。
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士兵们高举着玻璃试管,试管里摇晃的透明液体泛着淡蓝色的微光,下一秒试管被摔碎在地,液体侵入地面的血迹,蜿蜒着结束最后一战。
这些液体便是被稀释过的信息素诱导剂半成品。虽然这二十几个人注定死亡,但这些药剂也足以对孟枭的腺体系统造成巨大损害。
姜绒是Beta,这些药剂对他毫无影响,余凯在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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