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是快步而来,胸口起伏,心跳也快。
她还没顺过气来,下意识地便道:“赵老师,麻烦您了,我家思韵劳您操心。”
本来背对着她的男人,身形微顿。
她走进办公室,不经意地跟他对视。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照进办公室里,似乎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灰尘。
这一瞬间,郑晚以为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时光。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可能老天爷也听到了她的独白,她才在心里想时隔太多年,早已经忘记了初恋的模样,结果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视的几秒钟,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神情。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时,只见他漫不经心地挪开了视线。
他依然高大,一身正装更显身姿挺拔,身上早已经没了当年的稚嫩青涩,郑晚常年跟人打交道,看得出来,如今他应该事业有成,这通身强势的气场一定是身居上位养成的。
赵老师弯腰给郑晚倒了一杯热水,“思韵妈妈,麻烦你跑一趟了,我也是听了监考老师的话太气了,打了电话让你来。主要是我问郑思韵,郑思韵一直不吭声,问什么都不肯说,这不是让人误会?
我这心里也急,好在严煜自己坦白,说他是要扔纸条给另一个同学,谁知道纸团扔到了郑思韵脚边,她就捡起来,碰巧被监考老师抓到。”
郑晚面上表情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眉头也重新舒展开来。
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还有些尴尬,捧着一次性纸杯的手指都在微微收紧。
按道理来说,当初分手了一切都已经释然。郑晚也没有想过还会同他再见,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她现在反而羡慕严均成,他应该是没认出她来,毕竟他们已经二十年没见,二十年足够发生好多事情,就比如她,早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结婚生子,现在孩子都十几岁了。
像他这样的人,人生经历应该比她更丰富多彩,忘了她这个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后,郑晚的心情也平静沉淀下来,她轻轻点头,依然含笑道:
“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赵老师,思韵前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本来想替她请假的,但这孩子性格倔强,可能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等回家了,我再好好跟她说说。”
赵老师道:“我就说,这孩子看着就不在状态,不舒服得去看医生,可千万不能自己撑着。”
“好的。”郑晚客气地应下来。
赵老师余光瞥见严均成,一时也犯难了。
都不用主任提醒,她都知道严均成是谁,也知道严家以公益的名义给学校捐赠了不少东西。
这是需要客气招待的人,但问题来了,严均成……的侄子他是实打实的作弊啊!
虽然严均成很客气,嘴上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客套话。
“严先生,严煜其实是个好孩子。”说这话,赵老师完全是昧着良心,却也不得不说,“他很诚实,这次他就主动坦白了事情跟郑思韵同学没有关系,究竟该怎么处理,我们会商量,你们家长在家里也可以跟孩子好好沟通,这马上也要中考了,看看孩子是个什么想法,只要他自己愿意,我们各科老师包括班上的同学都会帮助他。”
郑晚以为那是严均成的孩子。
过了这阵尴尬后,她甚至还在想,可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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