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抗拒,那是……厌烦。
“怎么来南城了?”郑晚轻声问他。
雨点拍打着窗户,严均成淡淡回道:“有公事,过来出差。”
郑晚嗯了声,又道:“今天谢谢你了。”
严均成似乎充耳未闻,车内又陷入了沉默中。郑晚感觉他不想说话,也就松了口气。
不以业绩为目的,她本身并不是一个擅长打交道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他。
南城不如东城交通那样拥堵。
不过下雨天,大路上的车都有意识地减速,等到他们到明嘉中学时,已经是七点半。
大雨倾盆而下。
司机先冒雨下车,去拿了两把长柄伞。他先绕到一边,给严均成开门。
严均成扫他一眼,接过了他手中拿把伞。
在司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打着伞,走到另一边。
司机微微诧异,又很快低头,掩去了不该有的情绪。
郑晚开门,严均成如松柏般立在外面,他打着伞,为她隔绝了雨幕。她心下微动,自然是不习惯,可也知道,这时候不容她挑剔,她拿起包,弯腰从车里出来,跟他共躲一把伞。
两人走进明嘉中学。
那一刹那,走在通往教学楼的柏油路上,仿佛穿越了二十年,回到了过去的青葱岁月。
严均成的半边肩膀都在外面,早已淋湿。
司机跟在后面,偶尔抬头一看,更是震惊。
下着暴雨的南城,郑晚的发丝上都沾上了湿气,她却浑然未觉。这一路,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明明路程这样短,却好像漫长得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几次她的手臂都不小心碰到他。
她又小心地避让。
几次往外避让,她身上都没淋湿。
终于到了教学楼,郑晚的鞋子早就湿了,裙摆湿哒哒地贴着小腿。她顾不上这许多,匆忙上楼,来到办公室,严均成的皮鞋声也在后面越来越近。
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六神无主的简静华看到郑晚过来,眼睛迸发出光彩,她朝她扑过来。
郑晚没想着躲,却被简静华撞得后退两步,后背正好抵上了那宽阔而又坚硬的胸膛。
严均成顿住。
他突然伸手,从她身后,牢牢地扶住她的肩膀。
她这一路过来,虽然没淋了雨,可空气微凉,她也感觉到有些冷,而他的手掌宽大又燥热。
郑晚措手不及,类似尴尬的情绪还来不及升起,简静华崩溃的哭诉便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方礼他到底去哪儿了啊!小晚,你说他要是……”
简静华都快说不出话来。
郑晚的脸色也很不好。
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真要出什么事,也实在揪心。
严均成扫了她一眼。
他面露不耐,这神情自然不是因为她,他只是有些厌烦这聒噪的环境。
还是老师上前来,口干舌燥地继续安慰简静华,“您现在冷静下来,现在谁也不知道季方礼在哪,我们可不能乱了阵脚。”
简静华猛地回头,“说得轻松,那也不是你家的孩子!”
郑晚拉了一下简静华的手,冲她轻轻摇头,这一次她挡在了简静华前面,“老师,不好意思,她就是太着急了,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下这么大的雨,也没找到孩子,她自己完全乱了。”
老师尽管脸色难看,但也知道事情重大,只点了下头,“没关系,我们已经跟派出所报案了,只是现在才失踪两个小时,季方礼又是十六岁的高中生,暂时还不能受理立案。要不,我们都好好想想,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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