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均成又撕开创口贴,围着她的手指贴好。
“我以为你走了。”她需要稍微克制一下,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哽咽,她需要偏过头,才能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她差点忘记,她曾经多么地依恋他,在他面前多么软弱。
严均成半跪着的姿势很像求婚,或者说,是在求爱。
他伸手,触碰她的面颊,嗓音低沉却坚定,“我不会走。”
他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走?死也不会走。
郑晚看着手指上的创口贴,眼中含泪,这一个创口贴仿佛贴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再忍耐,落下泪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牢牢地抱住她,听着她的哽咽,闭了闭眼,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永远也不会走。”
只要你回头,你就能看见我!
第61章
两人相拥,她落泪,严均成自然能感觉到,将她搂得更紧。
说来也奇怪,兴许是出于男人隐蔽而卑劣的心思,一方面,他明明很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另一方面,当她为他落泪时,他心里也为此满足。
她其实很少哭,就算在十几岁的年纪也很坚强。
那时候他们恋爱,家长老师都反对。老师知道劝不动他,便时常找她谈话,她每回从老师办公室出来,都很沉默,看了他以后,也只是轻轻地摇头,劝他不要跟老师起冲突。
很多次,他都以为她要说分手,但她没有。
在他彻底放心,以为从今以后可以光明正大谈恋爱,那些质疑过他们的人也都可以闭嘴时,她却说了分手。
她终于为了他哭了一次。
郑晚情绪不稳,她的语速也变得很慢,却异常坚定,“我不喜欢你出题考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你亲口主动告诉我,当然,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可以不用着急,我允许你有秘密,也允许你瞒着我。我有足够的耐心跟时间等你准备好,一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这件事,跟骆恒没有关系。
正如她对骆恒说的,他不是她,也不是严均成,那么,为什么要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要让这个人来评价他们的感情?
严均成只是沉静地听着。
手却收得越紧,他终于没再掩饰自己,他就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至于……”她停顿了几秒,语气也变得难过起来,她闭了闭眼,“我从来没觉得你可怕过,也没有想过要因为这件事而跟你分开。你不要再讲那些不好的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无论你怎么样,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又怎么会否定这一点?”
他说他躲在暗处十来年,他说远远不止她看到的那些。
可那又怎么样?
他伤害过她吗?他甚至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骆恒又凭什么要说他可怕、恶心、变态呢?
严均成想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也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她没有离开他、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当然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是现在这样,她抱着他,为他掉泪,许下一年、十年、二十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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