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道无解题,她不知道正确答案,他也不知道。只能安慰自己,日子还长,谁家里没有一本难……
念的经呢?她也实在不能对他苛求太多,他们是夫妻,不是对立的正方反方。
办公室里。
严均成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字。
他一字一字地看着这条消息。
他们俩其实都是倔强的人,她认定了她要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内心深处,他不是意识不到自己在无理取闹,如果她真的顺从了他,对陈母不管不问,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难掩心中的愤怒——并非是对她,而是对他自己。
他愤怒自己无法冷若冰霜到底,直至今时今日仍然畏手畏脚,明明有很多种办法让这些人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他做得到的,但他偏偏放任自流。
他愤怒自己无法包容温柔到底,明明知道只要他说一句听起来好听的软话,不仅他们之间凝重黏稠的气氛一扫而空,他还会收获她更深一层的爱意,但他偏偏连装都不愿意装。
严均成心情烦闷,将手中的钢笔往桌上随手一扔。
他其实是想砸了的,但视线触及到摆放在办公桌上的合照,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一时之间,十分的怒气,也就只剩四分。
一直到郑晚走出地铁时,才收到了严均成的回复:【好。】
郑晚叹了一口气,跟随着人群往医院方向走去,东城的几家医院都极有名气,全国各地的疑难杂症患者都往这边来,即便已经是快六点钟,医院门口以及住院部的人也不见少。
陈母跟王叔对她的到来都很开心。
两老都有足够的退休金,并不缺钱,只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东城,心里也有些忐忑,尽管郑晚也没办法为他们做什么,但这无疑也是定心剂,至少真碰到个什么事,郑晚也能在旁边帮着。
王叔还跟妻子念叨:“咱们要是一早就给小晚打电话就好了。”
陈母却不爱听这话,“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多难,还要上班,我是真不愿意麻烦她!”
半路夫妻就是这样,如果是王叔生病住院,那他的儿女不能不管。
可现在是陈母住院,哪好意思麻烦继子继女,而她只有陈牧一个儿子,陈牧也已经去世,并没有可以依靠的孩子。
郑晚算是
填补了陈母心里那一块空。
“我炖了点汤。”郑晚拧开保温桶盖,拿了两只碗出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王叔却很捧场,“看着比医院食堂还有外卖可强太多了!小晚,我这段时间陪你妈住院,她有没有瘦我还不知道,我少说也瘦了五斤。”
“那您多喝点。管够。”郑晚笑。
“小晚,你不喝?”
郑晚摇头:“我出来之前尝了一碗,这会儿还不饿呢。”
说着,她又走到床尾,拿起今天检查的片子还有单子仔细查看。
她不是医学生,也看不懂,只能慢慢琢磨片子上的诊断结果。
碰上不懂的专业词汇,她也会借助网络搜索。
王叔跟陈母很捧场也很给面子,将排骨汤都喝了个干净,陈母打发王叔去洗碗。
东城进入春末,六点多天也没见黑。
陈母昨天晚上就一直在琢磨郑晚结婚这件事,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对,生怕郑晚误会,又压低声音说:
“你现在能再找一个,我心里很为你开心,思韵今天中午还给我打了电话,我没好问,她自己跟我说她叔叔对她很好。”
“思韵爸爸心里也许对我有埋怨。”陈母算是掏心掏肺了,“那时候他刚考完,志愿还没填,我就跟他王叔在一起准备结婚。我知道他对我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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