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霆深的头发湿着,拿来吹风机给他吹干。
男人坐在床边,任由她摆布。
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说?起往事?:“当年的绑架案………你猜傅旭洲为什么不?肯交赎金?”
宁知落揣度道:“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傅霆深勾起嘴角,他也想给傅旭洲找个理由,奈何?事?实如此,“只因为他认为我不?值。”
绑匪的消息相当灵通,当时盛世?准备进?行?某个大项目,傅旭洲手上?不?多不?少,正?好有五个亿的现金流。
仿佛明晃晃地问他:要项目还是要儿子?
项目能让盛世?集团更上?一层楼。
儿子没了再找女人生一个就是。
傅旭洲衡量了下得?失,果断报警。
毫不?顾及绑匪报警就撕票的恐吓。
小学时,傅霆深听同桌提起,他们家扔了条狗。
原因是那条狗生病了,治疗费需要五六千块钱。
上?得?起贵族小学的,家境差不?到哪去。
五六千块钱虽然多,却并非掏不?出来。
区别在于,为了救狗花五六千,不?值。
“又不?是品种狗,”同桌不?以?为意,“扔就扔了。”
年幼时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让傅霆深记忆犹新。
在地窖中快死掉的那刻,他觉得?他就是那条狗。
可以?被随便抛弃。
没有人愿意要他。
宁知落难以?置信。
人要冷血到何?种程度,才会放任亲人去死?
宁知落喜欢赚钱,毕竟钱是生活的底气?。
可如果面临抉择的是她,别说?是手中能拿得?出的余钱,即便赔上?全部身家,她也愿意拿去换一个活生生的人。
宁知落攥紧他的手,想安慰他。
傅霆深似是疲倦至极,已然歪头睡过去。
宁知落只得?把他的腿抬到床上?。
用厚被子把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得?嘴唇颜色惨淡。
不?禁担心起,傅霆深会不?会生病。
尽管只淋了几分钟的雨,但这事?不?好说?。
毕竟他是那样的娇气?。
宁知落没有去睡,守在他的身边。
临近半夜,傅霆深果然发起烧来。
额头滚烫,身体却畏冷一般不?住地打着寒战。
宁宅有布洛芬,用药指导上?说?孕妇禁用。
退烧药得?选择相对安全的对乙酰氨基酚。
宁知落往窗外望去,狂风暴雨,叫外送怕也困难。
先?采用物理降温的方式试试看。
用毛巾夹着冰袋敷在他额头上?。
持续了一段时间,丝毫不?见好转。
烧得?更严重了,一张脸红扑扑的。
傅霆深意识模糊,口中呢喃:“冷……”
宁知落轻手轻脚地,环抱住了他。
体温不?再攀升,然而也不?曾降低。
书灵说?过,相同的肢体接触越多,效果就越弱。
看来是平时抱抱太多次,关键时刻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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