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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实在是一个谜。

比这个更成谜题的是,阿蒂卡现在的状况和一个真实人类没有什么差别。这已经不是人类的拟态了;这就是一具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人类身体。

换句话说,阿蒂卡现在和嚎叫的食物构成没什么两样了。他吃掉那些人类就跟吃鸡米花似的,吃掉一个阿蒂卡,也根本花不了什么力气。

有些失智的虫嗣,的确会在极端情况下吃掉自己的虫母。甚至有些虫嗣从破卵开始,就需要依靠虫母的血肉为生,除了这种无法被取代的供给,再无法从别的食物中获取生命力。

阿蒂卡对自己有可能被吃掉的处境单纯地一无所知。实际上,他另外的几个虫嗣都正在着急上火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围绕着战舰的虫卫们天天哭闹,看守巢穴的虫兵们天天以泪洗面,难过难以自持。

不对,嚎叫苦苦再想,虫母离巢,对虫群来说是天大的事情。虫母一贯都被限制自由,哪怕是虫母自己想要脱离群虫守卫,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阿蒂卡在结茧之后诞下了一枚新的虫母卵,所以哪怕他跑不见了,其他的虫卫也不敢擅自离巢。

哈哈。嚎叫幸灾乐祸。那几个倒霉虫不知道现在有多着急上火,谁让它们平时独占妈妈惯了,现在不习惯了吧?现在是谁和妈妈在一起?谁抱妈妈啦?

他傻乐了一阵子,又回过味来,绝对不对劲。就算是这样,阿蒂卡干嘛要离巢呢。难道是在破飞船上待久了,想出来透气?还是跟其他虫吵架了?他琢磨琢磨,最后终于想到一个解释。

同时,阿蒂卡正在探索整个房间。他的视觉和触觉还在构造中,像刚刚新生一样,对什么事物都感到很新奇。嚎叫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爬到床尾,快要掉下去了。

阿蒂卡的手摸索着,去摸四柱床的雕花床杆。他的一张面孔纯白无瑕,紫色眼睛却雾蒙蒙的,看什么东西都仿佛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嚎叫把他大腿抓着,从后面拖到自己身上来,期间阿蒂卡差点栽下去一次,还好虫母及时抓住了床单。

“你瞎掉啦?”嚎叫没好气道,“再动小心我把你吃掉。”

不过,他又想起来自己琢磨出来的解释,自信道:“你是来找我的吧。”

阿蒂卡的手又攀上来,开始来摸他。嚎叫的人形维持得相当不错,这些年来出过的纰漏非常少,唯一的几次目击者也都被他嚼吧嚼吧吃掉了。嚎叫被阿蒂卡按倒,虫母通红的膝盖抵在他的胸口上。

嚎叫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阿蒂卡的手摸上他的脸。他被迫侧过头去,虫母俯身下来,亲密地贴着他嗅他的味道。

一股幽幽的奇异香气袭来,像是他心头朝思暮想的气味。一时间嚎叫心里盘桓无数念头,突然被一点刺痛打断,顿时痛得呲牙。

一点血顺着阿蒂卡的下颌往下流,他刚刚嗅完之后,探出尖牙,在嚎叫脖子旁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不深,只留下一个血牙印。阿蒂卡用手指擦自己嘴角的血,又送到柔软的红唇里去,嚎叫瞪着眼看他吮手指。

阿蒂卡对他的味道没有做出评价,很快就把目光移向了其他方向。嚎叫跟在他后面,以防虫母一不小心腿软,把自己绊倒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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