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饶有兴趣看着那名舞女,她眸色一暗,敷衍地道:“冯姑娘说得极是。
太子谢缚辞靠坐在椅背,曲指一勾,朝舞女又唤了一声,语气尽显温和。
“过来。”
姜沐璃缓缓侧首,秋水眸落在太子身上,思绪万千,苦涩难言。
明明昨夜他还对她温声细语,可今夜那双眼再次看向她时,却再也不见一分柔色。
她并非不清醒。
若是走向了太子,恐怕迎接她的必定是无尽的深渊。
可她,也没得选择。
皇帝毕竟称帝多年,心性自是沉稳,经崔继后的提醒后,很快便恢复如常。转而见太子神色淡淡喊那舞女过去斟酒,倒也没有多做他想。
姜沐璃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子身侧的,尽管知晓有多重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仍是心跳如鼓。
众人见那舞女落座太子身旁,只垂首恭顺地在旁斟酒,下一场舞乐接着顺利上场,众人被吸去目光,很快也没人去在意方才的小小插曲。
谢缚辞凝瞩不转看着殿内翩翩起舞的一众舞女,旋即右手抬起,用力将身旁的女子拽入怀中。
姜沐璃倏然歪道,娇呼一声,挣扎要起。
推开间,她手心抵在他的腰腹,耳畔响起一声:“给孤坐好。”
声冷且沉。
“殿,殿下听阿璃……”话未说完,忽感腰间一痛。
那只大掌如铁铸地一般,用力按在她的腰侧,而身旁男人却始终也没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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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帝举杯,殿内众人对饮。
琼浆玉液搁在一旁,谢缚辞却只简单抿了一口茶水。
姜沐璃坐在他身侧,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意。
她如坐针毡,惴惴不安。
并不仅仅为了自己担心,还有阿臻,阿臻现在在太子手里,按照太子冷血无情的手段,阿臻定会死在他的手中。
阿娘临终前,她曾承诺过,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
弟弟才七岁,就因为她执意要带他来长安治病,才惹出了这样的祸事。
往事流转,她心痛难忍,泪水一滴一滴落至手背。
谢缚辞手指微动,忍了良久,还不见那泪水有停下的打算,左手用力按住她的手背,在她耳畔轻嗤一声:“现在就哭,未免太早了。”
掌心才覆上,忽然发现那纤柔的触感滚烫地不似常人。
他诧异扫去,虽说带着面纱,但朦胧中可见她脸颊酡红,眼睫濡湿,媚态尽显。
谢缚辞眉心蹙起,如刀刃的视线扫到苏烈身上。
苏烈骤然对上这双眼,心里发慌,下意识忙垂下头。
光这匆忙的一眼,他便知道苏烈又做了什么好事。
好,很好,好得很啊!
这个小骗子竟还想要以身引诱那个老头子。
诱了他还不够,当真不挑食,什么都吃得下,就连老的那个都不放过。
姜沐璃意识已经混沌,只隐约感觉手背和腰间的力道同时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低吁一声,抬起迷离的眉眼,凝视身侧的男人。
她神魂恍惚,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凭借身体的本能往身侧男人怀里钻,红唇凑近他脖颈处,娇声一唤:“殿下……”
这一声,蓦然令谢缚辞浑身一滞。
慌乱无措稍纵即逝。
下瞬间幽深的眸透着噬骨的狠意。
倘若不是他从中阻拦,恐怕这个小骗子现在已经对着那个老头子埋怀卖弄了。
她当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很好,他会如她所愿,让她死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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