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谢缚辞喊了张太医过来,屋檐长廊下的夜风迎风摇曳。
“张太医方才为柔安公主诊脉,可是想说些什么?”
张太医踌躇着,还是老实答道:“微臣观公主的脉象,不像是饮了避子汤,便想问问公主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谢缚辞眉梢微挑,神色冷漠不近人情:“张太医是聪明人,想必懂得什么该对公主说,什么不该对公主说。”
张太医额冒冷汗,心中虽对太子和陛下的养女之间搅合在一起的事震撼不已,可如今卷了进来,只能乖顺应下。
得到张太医的保证,谢缚辞很是满意,便晋升他的职位,待一同回了长安,专门负责照料姜沐璃的身体。
夜里,姜沐璃自有了身孕后比以往睡得更沉,自是不知道有人又掀起了她的软衾,钻了进去又将她牢牢的圈入怀中。
屋内没有点灯。
谢缚辞手心按上姜沐璃的后颈,将她的脸颊往自己胸膛上放,他执着地想让这样一个已经熟睡的人,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温香软玉在怀,他埋头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他深入骨髓,平生难忘的气息,这才觉得仿佛活了过来。
“缘缘。”他无声的呢喃,掌心从她精致的锁骨一路滑到小腹处。
幽深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平坦的腹部,黑夜中,逐渐浮起难以自控的喜悦。
这里即将会有他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
白日里为了不让她看出异常,他只能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无人知晓,当他从皇帝口中得知她怀了身孕时,全身的血液能有多沸腾,有多欣喜。
自打母后薨逝后,他便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再也没有血脉相连的至亲了。
如今,他和缘缘有了孩子。
这是融有他们血液的骨肉,是这辈子都无法切割的血脉。有了孩子后,想必她也会老实留在他身旁,不会再动逃离的念头了。
谢缚辞活了二十一年,头一次觉得老天待他不薄,便是带着这样的快意,他安然地搂着姜沐璃入睡了。
也是这三个月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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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谋反刺杀皇帝,被从淮州赈灾返回到护国寺的太子当场诛杀,陛下因受伤严重,失血过多之下,救治不及时已无力回天。
此消息不过一日便传遍了长安,大街小巷沸沸扬扬。
乌云密布,天色阴沉。
皇帝的遗体运回了长安皇宫,宫门队伍长排。
皇宫上下一片悲戚,崔继后身穿素色丧服,浑身颤抖地走向那描金黑漆棺椁前,纤细的指尖还在隐隐发抖,泪水从眼角滑落,哭着喊:“陛下——您怎么舍得抛下臣妾就这样去了?呜呜呜……”
一旁几名随同谢缚辞回京的大臣,见皇后悲恸万分,纷纷安抚:“娘娘,节哀。”
崔继后拖着悲伤的情绪,开始处理皇帝的丧仪,得到消息的一众朝臣,王公贵族均拖家带口来皇宫奔丧。
皇城内哀乐不断,哭声连绵不绝。
姜沐璃回了长安后,便被谢缚辞强令带回了东宫。
当时她便拒绝:“为什么我不能回清宁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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