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臻的意思则都是谢缚辞的错。
心知自己弟弟很讨厌谢缚辞,这种厌恶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转好,她只能给点时间弟弟去消化。
但——无论如何,舒舒是无辜的。
姜沐璃招了招手让坐在很远的舒舒过来,舒舒乖巧地跑过来,喊了一声:“母后。”
她嫣然一笑,朝舒舒道:“舒舒,快来喊人。”
虽说姜沐臻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但舒舒秉持着自己是当朝储君的份上,须得大度豁达,便决定不与他斤斤计较。
遂颇为懂礼地朝姜沐臻行了一个晚辈礼:“舒舒拜见舅舅,舅舅万福。”
姜沐臻面色古怪,又见面前的小太子这般懂礼乖巧,心里忽而一软,可看他的相貌与谢缚辞极其相似,内心又很是不适,最后还是眼神慌乱地看姐姐。
姜沐璃朝他露出一个浅笑,眼神清澈,毫无埋怨。
姜沐臻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过去三年,本以为姐姐逝世了,他便将对谢缚辞的恨意也不知觉转到小太子身上,这三年来,他即便在长安也从未想过认小太子,更从未想过替姐姐多关照她的孩子。
想来姐姐定是知道他对舒舒态度不大友好,但她知道却未提及,也并未怪他。
姜沐臻下定心思,端了副大人模样,扶着小太子起身:“小殿下不必多礼。”
舒舒起身,正好撞入一张对他充满善意笑意的面容。
他微微错愕。
他这个便宜舅舅,对他的态度竟然能转变如此之快,真是个会变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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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甥相认后,因姐弟二人有点家事要谈,舒舒非常懂事地去找了潘胜他们玩。
待只有姐弟俩后,姜沐璃便将她与谢缚辞的事都告诉了弟弟,姜沐臻听完,一时很难接纳,忽然想把当初谢缚辞发疯,要提剑砍他这事告诉姐姐,但见姐姐整个人比起三年前改变了不少。
相较以往更加沉淀,温柔了,想必她是真的想开,看开了许多。
姜沐臻便犹豫了起来,仔细斟酌一番,还是转移话题。
“姐姐,当年爹娘的事,我都知道了。”
姜沐璃诧异,问:“可是郑老丞相告诉你的?”
姜沐臻点头,“不过也许祖父他知道的也并不详细。祖父同我说,爹爹为了将我们的娘救出来,担心会祸及郑家便自己要求断绝关系的。当年祖父并不答应,可爹爹计划了假死一事,带着阿娘远走高飞,祖父找不到他的人,这才对外公布爹爹因病逝世。”
他湿润着眼,问:“关于爹娘的事,姐姐是不是知道很多?”
姜沐璃心情沉重,见弟弟长大懂事了许多,不再像三年前一样是个小男孩了,便决定将她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他。
一阵交谈后,姜沐臻红了眼睛,怒骂了几句先帝,言词中皆是对他生母的怜惜与对先帝的痛恨。
姐弟二人叙旧了许久。姜沐臻没忍住问了一句:“姐姐要见一见祖父和大伯吗?若是祖父老人家得知姐姐还活着,定会十分欣喜的。”
姜沐璃有些犹豫着。毕竟她已经消失了三年,忽然要去认自己的亲人,的确有些不适应。
正在她难以抉择时,殿外走近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男人身着龙袍,帝王之气具显,显然方才议完朝政便回了寝殿。
姜沐臻即便讨厌谢缚辞,但碍于帝王身份,还是得下跪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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