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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留给他们权衡的时间并不多。
修养不到半月,秦修弈的面容依旧有些许憔悴,披着外衣坐在炕桌前,两侧分别坐着任东元和魏庭轩。
临近边关之地,寒风透过窗扉钻进屋内,秦修弈微微蹙眉,掩唇轻咳两声。
魏庭轩抿了抿唇,立即起身去关上窗,屋内烧着暖炉,三人对坐,皆是沉默。
最先憋不住的仍是任东元,他搓了搓脸,愤愤不平道,“将军,按理说咱们也算立了功,这陛下不声不响的也就罢了,将军九死一生,这......再怎么说都是亲兄弟,连声慰问都没......”
“任东元,慎言!”魏庭轩眉头一皱,呵斥道,“将军不与你我计较,是看在兄弟情分,那位是君!岂能是臣子可随意妄言的?”
任东元被吼得立即闭嘴,不太服气地喝了口酒驱寒,梗着脖子道,“皇城的风又吹不到风关,再者说我哪句是虚言?”
“你恪守规矩,你是君子,老子最瞧不上你们那套君子所言!”任东元想起战后那一片狼藉,他们在尸山血海里翻找自家士兵,有些肢体都找不全,不知被压在了哪个角落。
他抹了把眼睛,哽咽道,“咱们的命就是轻贱,这风关守了十余年,走了多少兄弟,咱们身上背了多少刀疤?你以为我为何气不过!因为不满圣上连句褒奖也没有,还是因为圣上这些年对咱们不冷不热……“
他用力跺下酒盏,发出”砰“的一声,令人心头一跳。
任东元语气激动,怒吼振聋发聩,“因为直到最后,反倒是咱们护在身后的人不领情啊!”
余音在耳边回荡,魏庭轩这次没有反驳,垂眼默不作声地喝酒,难掩苦闷之色。
突然——
“接着喊。”慵懒的嗓音响起,秦修弈没喝酒,给自己沏了热茶,慢吞吞地开口,“把窗户门都打开了喊,别让人听漏了。”
任东元委屈地偏过头,没吭声。
秦修弈目光沉静悠远,低声道,“东元,你可知为何我一直叫你们唤我将军,而非兆安王?”
任东元愣了愣,怒意散了些,迟疑道,“因为......显得有气势?”
魏庭轩沉沉叹了口气,懒得看他。
秦修弈倒像是早有预料,淡淡道,“兆安是父皇赐我的封号,但兆安王是圣上忌惮的血亲。”
“可惜,哪怕我只自居兆安将军,也并不能减轻陛下的负担。”秦修弈轻笑,眸光很沉,“他巴不得我死在风关,让那位体恤我,恐怕比杀了他还难。”
他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下莫要说魏庭轩,就连任东元眼皮子都是一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将军......”
“闭嘴,听我说。”秦修弈脸色平静,没有笑容让人看着犯怵。
任东元悻悻地闭上嘴。
“如若百姓平安,将士们粮草充裕,我倒是乐意当一辈子兆安将军。”秦修弈自嘲的垂下眼,遮住其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可事实是陛下不顾百姓死活,不给援军粮草,到头来咱们靠得还是百姓城主接济。”
任东元一愣,旋即彻底红了眼眶,往后一瘫,喃喃道,“将军,连你也不要我们了吗……”
魏庭轩没有理他,下颚微绷,紧紧盯着秦修弈。
秦修弈没有立即开口,只是自怀中掏出一物,轻轻放到桌上。
此乃号令风狼营的兵符,大玄兵权的半壁江山,是林征大将军临走前交与他的责任,是……父皇对他的期许。
也是陛下忌惮他的症结所在。
秦修弈轻轻一挥,兵符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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