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莽夫......”
他慢慢站了起来,俯视鸦雀无声的朝堂,嗓音里含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杀气,“那便,要做好尸首异处的准备了。”
“陛下息怒!”
众朝臣立即俯首,战战兢兢地伏地,唯有相辅与贤亲王站立着,但也恭敬地垂头行礼。
秦修弈玄色袖袍一挥,胸前狰狞威严的狼头图纹一闪而过。
“退朝。”
“吾皇万岁——”
-
回到玄政殿。
秦修弈屏退众人,传召魏庭轩。
自从五溪覆灭,东江邺再不敢轻举妄动,风关消停了不少,秦修弈将任东元遣回风关,他待在京城浑身不自在,话多得让秦修弈心烦,于是只留下了魏庭轩。
魏庭轩端着药进门,低声道,“陛下,风关又来信了。”
秦修弈半眯着眼靠在椅子上,无力地抬手接过,伤痛折磨得他心烦,眼前如同多足之虫般地字迹令他闭了闭眼,将信纸扔给魏庭轩,简言意骇,“念。”
“陛下,还是先换药吧。”魏庭轩见他嘴唇泛白,低声道。
秦修弈也未纠结,抬手扯开衣襟,准备褪下衣物。
“陛下,霍相辅求见。”门外,汪公公喊道。
秦修弈浑身一僵,下意识拢好本已经褪至肩头的衣裳,魏庭轩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他紧绷了一瞬后,又状似不在意的重新褪下衣物。
秦修弈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软塌边,渗血地绷带显得有些触目惊心,淡声道,“宣。”
一阵脚步声响起。
魏庭轩只好硬着头皮盯着手中的伤药,无比专注地帮秦修弈重新包扎,那架势仿佛已然陷入某种境界,外界风吹草动他一概不知。
霍少煊缓步进入殿内,一眼便瞧见纱布上刺目的红,秦修弈瘦劲修长的身体裸露,肩胛骨有道狰狞可怖的伤疤,胸前腰腹也有剐蹭地痕迹,霍少煊只是匆匆一瞥,便规矩地垂眼,“陛下恕罪,少煊歇会儿再来。”
“不必,相辅有事便说。”秦修弈仰头,一口闷了碗中之药,苦得眉头紧锁,语气也稍显不耐。
霍少煊顿了顿,简言意骇,“赈灾所需银两已悉数补齐,宣王、江王封地迁至东南四城,一切安排妥当。”
秦修弈点点头,捏了捏眉心,“朕知道了。”
霍少煊未曾逗留,最后扫了一眼他的伤,便垂头行礼告退,“臣告退。”
一直到那人身影远去,秦修弈才放下手,鬓角渗出细汗,轻轻闷哼一声,抬腿便踹了魏庭轩一脚,骂道,“看戏入迷了吧你?”
“将朕当木头?伤口原本只是渗血,现在倒好,都裂开了,你怎么不干脆再给朕来一刀,混账。”
秦修弈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不耐烦道,“滚一边儿去,朕自己来。”
臀部挨了两脚,魏庭轩悻悻地溜到一旁,此前在风关没少挨将军的打,好歹有任东元替他扛着,如今到了皇宫,终究要自己承担了。
也怪自己确实是看戏入迷,手上力道没把握好,但说到底也不能全怪他。
谁让那位,是曾经秦修弈每日都要挂在嘴边念上两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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