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皱了皱眉,威严的嗓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陈状元才学过人,若得厉大人赏识并非怪之事,单凭你一面之词,如何能断言厉大人徇私枉法?”
霍少煊眸光微顿,不动声色地看向秦修弈。
许三清却扬声道:“臣有人证,此人乃厉府先前的仆从,在库房从事多年,后因其母病重,只得归家照料,他称陈状元与厉尚书是旧相识,一直有书信来往。”
秦修弈指尖轻点两下扶手,汪公公见状立即扬声道,“传证人。”
很快,身着粗布衣裳的人佝偻着背,拘谨地跪下行礼。
厉铭鹏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凉,还真是自己府中之人,但想到方才霍少煊的眼神,又重新沉下气来,冷眼看着那人。
“草,草民丁生,拜见陛下。”
秦修弈:“你是曾是厉大人府中的下人?”
丁生点点头:“正是,草民在厉府待了七八年。”
秦修弈面色令人瞧不出喜怒:“那朕问你,对于厉大人与陈状元乃旧相识这事,你可知情?”
丁生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攥着,没敢看对他怒目而视的厉尚书,仓惶道:“知......知情,当初厉大人还只是吏部的一个小官,被派遣去相赋时,偶然遇见处境落魄的陈状元,便动了恻隐之心,多年来一直书信来往......草民那是掌管厉府库房,大人常送去些好物......”
“丁生!”厉铭鹏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当初你母亲重病不得不归家照料,我特地多备了银两给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即便我于你无恩,理应也无仇才是,你何故如此害我!”
他回首对着秦修弈一拜:“回禀陛下,臣的确与陈状元乃旧识,当初臣在相赋城见到他时,他蹲在学堂外冻得直发抖,手溃烂发红,即便如此也不愿离开,用木炭在废板上一笔一划地写字,臣去瞧了三日,他三日都在。”
“那时臣只觉得,这孩子不该止步于此,于是留下了些银两,托当地的令官为他寻个学堂,义荣知晓感恩,常常写信给臣,中了状元后也未曾忘却,昨日同臣说笑时提及想拜师之事,不曾想叫人听了去,还望陛下明鉴!”
突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回禀陛下,试前陈状元曾与厉大人密会,律令中明令禁止之事,大人恐怕不会不知。”吏部侍郎垂首,恭敬道:“臣那日恰好与几位好友相聚闵江楼,也恰巧知晓大人常去的厢房,与掌柜的一打听,灰布衣、眉心生一痣,不是陈状元是谁?”
厉铭鹏忍不住拧眉:“那日不过是义荣初来,我理应相迎,若真如你所言乃密会,又怎会大张旗鼓选在闵江楼......”
“可的确是试前会面,大人也承认不是吗?”
厉铭鹏气结:“你!”
“苏大人这话接得倒是巧,想必此事也在心中琢磨许久,唯恐误会了厉大人,如今一听旁人之语,顿时想起,唯恐对文举不公。”霍少煊轻笑一声。
吏部侍郎顿时脸色发青:“不敢,只是臣此前并无确凿的证据罢了。”
“哦?”霍少煊缓缓抬眼,“听苏大人的意思,如今便有确凿的证据?”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秦修弈眸光深沉,兀自垂眼把玩着腰间狼头玉佩,并未出言。
眼见要陷入僵局,贤亲王终于轻叹息一声,“相辅稍安勿躁……不知厉大人可有证据反驳此事?”
“自然有。”厉大人立即道,“拜师那日并非只有我与陈状元,还有一位也在场。”
“前誉规律使任老也慕名而来,在一旁细读陈状元的文章。”
许三清冷笑一声:“谁人不知任老早已归隐山林行踪不定,再者说那日我倒并未听见有第三人说话,不过既然大人这么说,那不如就先将任老请来?”
任老的确行踪不定,那日离开后便了无音讯,若想寻人恐怕真得费些功夫。
厉大人面色有些难看。
“任老的确在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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