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下旨不得打扰,我是悄悄来的,大人……莫要伸张。”
“这是自然。”霍少煊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小家伙悟性绝佳,也并不似寻常孩子般浮躁。
许是与出身有关,虽说因年幼而不由自主流露出心中所想,但沉稳得多。
不过……听这小家伙唤秦修弈父皇,还是令霍少煊恍惚了一瞬,心中有股莫名的心绪,瞧着小恪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放柔。
若来日秦修弈有了麟儿,恐怕不会如此乖巧,理应是同他年少一般喜欢上蹿下跳的。
小恪原本有些畏惧霍少煊,但入宫后发觉无一处是他所熟悉的,无论是沉默寡言,一言不合就行礼的宫人,还是偌大华丽的宫殿,都令他心中慌乱,唯恐露怯被人赶出去,只好强撑着。
不过父皇很亲切,待他极好。
但并不常来看他,听对方身边的魏都统说,父皇乃一国之君,忙于政务,所以平日里命霍相辅照看他。
于是霍相辅就成了小恪心中除却父皇外,最亲切的人,当然魏都统也很好……但总是笑眯眯地罚他抄书。
相辅从来不罚他,若是未能背完书,那么明日便要再加一篇,但比罚抄好得多。
可近日相辅身体抱恙,他们已经许久未见,小恪日日受着魏都统的折磨,难免想念令他无比安心的霍少煊。
“相辅大人,伤可好些了?”小恪眨巴着眼睛仰头瞧他。
霍少煊端坐在塌上,手中捏着书卷,背脊像是天生很直,瞧着优雅清冷,“多谢殿下体恤,臣已痊愈,不过陛下勒令让臣休息,这才耽搁下来。”
不过是些皮肉伤,托秦修弈的福,霍少煊习武多年,身子骨比一般的文官强上许多。
小恪脸上的担心散去了些,抱着他的被子哼唧两声,小声说着魏都统是如何变着法地罚他,眼神可怜巴巴的。
霍少煊眼中笑意更甚,心中感慨,无论看上去有多沉稳,到底只是个孩子。
只是方才聊了两句,外头就传来双晟的轻咳,“参见陛下。”
小恪嗓音戛然而止,以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他眼睛睁大,脚无措地移动两下,外头的脚步越来越近,他害怕之下顾不上规矩,下意识窜上了霍少煊的床铺。
霍少煊一愣,来不及阻止。
门再度被人打开。
秦修弈停下脚步,盯着霍少煊腹部明显隆起的被褥,挑了挑眉。
霍少煊被他看得莫名尴尬,起身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魏庭轩跟在后边眼观鼻鼻观心,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半晌,秦修弈重新迈动脚步,轻笑一声,语气微嘲,“哟,这几日不见,未曾想相辅竟身怀六甲了?”
魏庭轩立即用力咳嗽一声,嘴皮子不动,咬牙提醒,“陛下。”
怀里的团子颤抖了一下,霍少煊淡淡地垂头,只能看见小恪的一截发顶。
他重新抬起头,平静道,“陛下说笑了,臣并没有那个本事。”
秦修弈闻言,目光下意识朝对方腹部瞄了一眼,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后,他立即偏头轻“啧”了一声,心情顿时不美妙起来,语气恶劣。
“兔崽子,还不快滚下来!”
小恪一个哆嗦,心知自己方才急病乱投医,干了傻事,羞红了脸慢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下床,有气无力地行礼,“父皇……”
秦修弈似笑非笑:“这不是前不久还在刻苦背书的吾儿么,怎会与朕在此处相会呢?”
小恪搓搓小手,艰难道:“额……儿,儿臣背书时想起相辅,便,便……”
秦修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话锋急转,“所以就抗旨不尊?”
小恪面色一白,立即跪下,“父皇恕罪。”
霍少煊见状起身,“陛下,此事乃臣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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