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诸位抬爱……谢大人若是当真觉得可惜,不妨去试上一试,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书年轻“啧”一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罢了,我贫不过你,只是……陛下为何忽然相助,按理说他并不知朝中内情,你当年又把人气……”
霍少煊抬头,冷冷地盯着他。
谢书年顿了顿,只好换了一种说法,“我的意思是,陛下本就亲近贤亲王,为何不顺势赐婚,如此一来你也算是天家的人,岂不是更好把控?”
霍少煊拧眉,昏沉的意识令他无比难受,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声道,“……不回宫,去霍府。”
“用着人家的马车,要求倒还挺多。”
谢书年嗤笑一声,但还是掀起帘幕与车夫说了一声,而后回头等霍少煊的回应。
霍少煊沉吟片刻,回了两个字:“不知。”
谢书年无语地靠着车壁,就听他忽然又道,“你认为陛下当真一概不知吗?”
谢书年对这位新帝并不了解,唯一的印象就是当初他每每去见霍少煊,紧紧跟在对方身侧的九皇子就会用一种带有敌意的眼神瞧他,活像一只护食的小崽子。
嗯……还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崽子。
谢书年回味了一下九皇子当年的纯粹天真,又想到了如今压迫感十足,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的兆安帝,瞬间清醒了。
九皇子后来一直待在边关,他听过最多的,便是他领兵归来的捷报,能有此谋略之人,若是看出了些门道,倒也并不奇怪。
这于他们而言是件好事,但如此一来,陛下模棱两可的态度便更加令人难以揣测。
他正了正脸色,“你的意思是?”
霍少煊没有开口,谢书年收敛了笑意,气氛在沉默中一点点凝重起来。
“谢书年。”
忽然,霍少煊沉声开口,语气很冷,又带着点茫然,“我很老吗?”
谢书年凝重的神情僵住,饶是他也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么?”
霍相辅郁闷地垂着头,显然不愿意再说一遍。
谢书年的脸色由白转红,闷声侧过头,肩膀止不住颤抖。
霍相辅如今二十有八,相貌更没的说,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官场上凌厉果敢,平日里装模作样,内里是个不怕死又狡猾的狐狸。
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当然与“老”字无关。
谢书年怕伤其自尊,刻意憋着笑。
霍少煊心烦地睁开眼:“发癫吗?”
谢书年揩去眼角笑出的泪珠,温声劝他,“你倒也不必如此介怀,陛下这法子虽说的确缺......欠妥了些,但一方面稳住了贤亲王的面子,一方面又让你得以脱身,抛开那事不说,是两全之计。”
霍少煊抬起头,较真道,“这抛开的并非‘那事’,而是我霍少煊尊严。”
他大抵真的是醉了,谢书年由衷地想。
否则若是放在平常,今日霍少煊无论有多么意难平,都不会表露出来分毫。
看来陛下这两句话伤人太深,令霍少煊极为在意。
“不过也是......”谢书年喃喃自语,任谁让过去情同手足之人这般诋毁,恐怕心里都不会舒坦的,跟醉酒之人没办法详谈,只得等明日对方酒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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