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纵横在白墙之上。
那狠戾的姿态令人心底发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魏庭轩。
他定了定心神,立即与大理寺一同安抚、疏散百姓。
江轻落递给孙副将一个眼神,孙副将不敢多言,闭了闭眼命人将贤亲王押送牢狱。
“竖子敢尔!你们......!”贤亲王眼神中没了平日里伪装的善意,一片歇斯底里的恨与不可置信。
胜败一念之间。
再万无一失的计划,缺失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气运,依旧山崩地裂。
任凭他如何叫嚷,在这嘈杂吵闹中也无人能理会,彼时的声誉与功勋在此刻灰飞烟灭,连一阵余香也未曾留下。
这便是“名”,虚无缥缈。
但总有人为此倾其一生。
孙副将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立即用巾布塞进对方嘴里。
贤亲王用力挣脱众人,脸色难看至极,却依旧理了理褶皱的衣袍,甩袖朝前走去。
即便到了这般境地,他也不愿让自己置身过分的狼狈之中。
任东元与魏庭轩不敢耽搁,立即跟在秦修弈身后,一众太医战战兢兢地跟着。
秦修弈看着眼前紧紧抱在一起,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霍家四口,冰冷的眼神融化,似乎有什么正摇摇欲坠,这是他第一次对眼前所见萌生了退意。
霍少煊后背的鲜血刺目,鞭痕像是生生在自己心头撕下一块肉来,秦修弈向来平稳的手骤然一颤。
他一把丢掉自己手中的剑,忽然屈膝跪在地上,小心地伸出手,试图将四人扶起。
任东元和羌明赋拉起霍家夫妇和小妹,正准备将人背起,却发现霍少煊即便陷入了昏迷,手也紧紧攥着霍家夫妇的衣裳,霍小妹则被护在中间。
任东元和羌明赋试图硬拽,但又怕伤到霍少煊,只好踌躇不定。
“少煊……”
秦修弈低垂着脑袋,忽然抬手握住霍少煊的手腕,嗓音里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崩溃,“少煊,我回来了......”
任东元恰好蹲着,一抬眼就看见秦修弈眼神空洞迷茫,那是他第一次从秦修弈脸上看到这种近乎无助的神情。
他的心重重一跳。
“好了!”
突然,一向沉默寡言的羌明赋惊喜地喊了一声。
不知是否霍少煊感知到了什么,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任东元没有犹豫,立即背着霍大人往外走。
羌明赋这头方才背起霍夫人,正打算扶起霍小妹,只见身侧忽然刮来一阵风,手里的霍小妹就被人抢了过去。
“我来。”
谢书年神情难看,盯着脸色惨白,浑身是伤的霍小妹,匆匆脱下外袍替她披上后将人抱起。
离开前忽然身形一顿,微微侧头,语气轻叹。
“陛下,先回霍府。”
这一声令秦修弈稍稍醒神,他下意识抬手想将人抱起,却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愣了一下后反手在身上蹭了蹭,却发觉越蹭越脏。
秦修弈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他小心避开霍少煊的伤口,将人抱起来。
转身之际,秦修弈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神情,步伐稳健地踏出贤亲王府。
不知看见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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