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海坐在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后,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转过头,情不自禁地盯着它发了会儿呆。
说不清楚原因,他忽然飞快地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没有人后,飞快伸出手来,小心地捏了下那红红的花瓣。
看起来冰凉冷清、很不好亲近,但真正碰触到就会知道,其实是很温和柔软的。
拓海脑海中冒出这个奇异的想法后,收回了手,重新握上了方向盘。
也算他运气好。
当他刚回到家,做贼一样将玫瑰花藏在身后,用螃蟹般的步伐走到玄关时,却发现里面一片漆黑。
老爸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居然比他回来得还晚。
但这次藤原拓海却没有抱怨贪喝酒的老爸,反而有些高兴。
太好了。
不用被老爸看到这束玫瑰花,然后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拓海把花带回了自己房间,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花瓶。
对这个结果,他是毫不意外的:在只有藤原父子居住的豆腐店里,既不可能花钱去买没用又很贵的花,也没有送花的情调,更不可能有人瞎了眼,送一个穷得要死的高中生和豆腐店的老头子花。
虽说在出车祸前,他参加过很多比赛,在后期一些比较大型的赛事里得到冠军时,出现过很多热情粉丝给他献花……
但不管是重来前还是重来后,他18岁时收到的第一束花,都是凉介先生送的。
拓海最后只找到一个捏起来质量比较好的饮料瓶子,拿美工刀切掉上半部分后,在下半瓶身里压了一些小石头,勉强充当临时的花瓶了。
不可思议的是,就算是在这么寒酸的花瓶里,这束一看就很贵的玫瑰花也还是显得很好看。
或许是它象征的意义,与众不同吧。
拓海心情很好地托着腮,盯着它看了好几分钟,才走开去洗澡了。
第二天是周日,上午不用六点多起来准备上学,只要八点多起来,九点前赶到加油站就行了。
或许是因为在昨晚的比赛后,放松地跟凉介先生在餐厅里聊了很久,又定下了配合对方论文采集数据的新‘短期工作’的缘故……
拓海晚上睡得尤其安稳。
被定好时间的闹钟吵起来后,他除了刚起床时打了两个哈欠外,并不怎么感到疲惫。
倒是等他来到加油站,决心上好在这里的最后一天班时,意外地看到跟他同样被分到早班的阿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
“拓海你这小子!”武内树见到他后,一个疾跑就扑了上来,作势要掐他脖子:“昨晚我们要给你庆祝,结果你居然敢跟高桥凉介跑了!”
“呃,放开我阿树!”拿着扫帚的藤原拓海没能及时躲开,被武内树捏着脖子晃了晃,挣扎着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应付那种麻烦的场合,不想去。”
“算了算了,那些都无所谓。”
对拓海内向又节俭的性格很了解的武内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他忽然想到什么,态度一下大变,鬼鬼祟祟地贴到动作躲躲闪闪的拓海耳边:“快告诉我,昨晚你跟高桥凉介走了之后,到底做什么去了?啊我知道了!难道是他不服输,要约你去赤城再比一场一雪前耻?”
拓海实在受不了好友那一惊一乍的动作,还有震得自己耳膜发疼的大嗓门。
他赶紧退开几步,有些不悦地说:“怎么可能。凉介先生才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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