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仍旧狂风大作,1000米外的狙击对风速的要求极高,需要8.6mm口径的子弹才能稳定导轨,再将方向偏移些许……
黑发的男性趴伏在地,狼一般森绿的双眼注入了全神贯注的杀意。
吸。
呼。
吸。
光学瞄准镜内,千米之外才释放完领域的怪刘海少年耗光了咒力,正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代表死亡的十字准星从少年的太阳穴上移开,缓缓锁定向一旁朝他款款走来的温和画家——
鞋底与石子摩擦发出的嘎吱嘎吱的细响、泥泞中的脚步声、风被人体缓冲而放低的呼啸,接下来——
“了不起,真是少年有为啊。”
突兀的文雅男声打断了杰的小憩,他睁开双眼。
“还需要进行自我介绍吗?
“虽然对你来说可能只过去区区一年,但对我来说,是又一个百年。
“好久不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夏油君。”
杰深紫色的瞳孔映出来人额头上醒目的缝合线。
“终于——”果然。
他微微偏头,藏起耳后的螺旋麦。
上次见到对方,还是以加茂宪伦的面目。
而这回,则又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以完全陌生的音色说着熟稔的对白,像一缕不肯安息的旧日魂魄在拨动着尸体的声带,哪怕再天衣无缝也令人不适。
即便已知对方的本体不过是一捧脑组织,所寄生的躯体都是随时可替换的外壳,但强烈的违和还是让杰倍感诡异。
“怎么,已经搭好了基架,却不
躲起来偷偷许愿吗?”他定定地看着祂道,“还是说你嫌这样唾手可得的成果不够有挑战性?”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想到了辉利哉信中详实的计策——
[在此乱势之下,为保更多性命,当务之急必是铲除真人,以废除其改造人之技,否则待他地同样开启黄泉之门,将无法再锁定羂索之位。
然真人有复活之先例,为防万一,恐须由杰以术式将其调服才可保其无法复活。如此一来,羂索目光之所向兜兜转转将再度落至杰的肩头,彼时,祂恐怕不得不现身夺取杰之肉身,以重获真人之术。
为引羂索出现,需杰以落单之身、脆弱之态相待。届时请千万保全自己——]
听到杰这番拐弯抹角又充满尖刻的自救,对面的青年笑了笑,明明是一张年轻无瑕的脸却硬是带了一丝长辈的宽容意味:“是想用这番话来赶我走吗?”
“可是刚刚施放完领域的你无法使用术式,又咒力枯竭到站都站不起来,要拿出什么手段来让我放过你呢?”祂微笑道。
哪怕到了这种几乎胜券在握的局面,祂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心焦急切,从容不迫得让杰开始怀疑真人最后吐出的情报是不是有误啊?!
他的额头滴下一颗汗珠,撑起嘴角道:“你就不怕这是陷阱吗?毕竟你羂索想要得到咒灵操术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啊。”
羂索失笑着摇摇头,就好像杰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等天元无法维持结界之后才开始行动吗?”
“为什么?”杰配合地问道,正如他此刻在为自己争取时间的猎物身份。
“因为失去了功能的祂,已经不能再自由控制自己曾经的结界了啊。知道千代田区宫闱内禁止施展术式的结界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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