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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雨水绵绵,困在车辙中快枯死的鲋鱼恐怕该安心了吧。婚姻是人生大事,可以仔细地梳妆打扮,不用着急。

乍看起来是让女方随意挑选时日,无须着急。但他单名一个“安”字,句子也就成了一句双关语,意思转变成“困在车辙里的鲋鱼恐怕就是我谢安吧?你如果春天里不能嫁过来,夏天就要到枯鱼之肆里找我了。”

这个笑话先是娱乐了王家人,继而娱乐了建康士人,最后连唐人宋人都忍俊不禁,写诗作词屡屡用典:

“堪笑谢郎请期,催妆还道细细,强假鲋鱼口。”

王琅笑完之后如他所愿地选择了最近的婚期——其实她也快到赴任时间,再拖延下去只能赴任地会稽结婚,爱看热闹的建康人肯定要闹事——接下来就是等待亲迎吉日到来。

前面几件事基本都由王允之一手包办,等亲迎更无事可做,于是王琅赫然发现,自己竟成了这桩婚事里最闲的一个人,订婚前在做什么,现在还在做什么,半点事务都没增加。她的唯一一个有意义建言是要求婚礼前一日让自家人去谢家布置新房,也就是连司马光都赞同加入婚嫁礼仪中的唐宋习俗铺房——她觉得这算中古婚俗里对女方家比较有用的一个习俗。

三月初三,上巳祓禊,亦是卜者卜出的亲迎吉日。

王琅被人服侍着沐浴更衣,精心梳妆。妆娘拿着晋人爱用的丝绵粉扑往她脸上敷粉,没两下就发现粉色还不如她原本的肤色晶莹玉润,一时颇生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遗憾,手指摸在她脸上舍不得移开。

王琅略微挑眉,她猛然回神,改换成质地更细腻的香粉为她轻敷首颈,接着往两腮敷胭脂,唇上点口脂,眉头扫青黛,最后加花钿妆饰。与此同时,负责梳头的妇人替她绾博鬓,抿香泽,加钗饰。王琅等得百无聊赖,都准备让司北念书给她听,两人才终于禀告完工,把铜镜拿过来请她确认。

王琅等了太久,有些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往铜镜里一瞥,整个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好半天才由宗族里最放荡不羁的王彬长女丹虎先回过神,一边伸手摸她的脸,一边自顾自地连连跺足叹息:“谢氏儿那得娶如此好女!”

她说这话完全不含任何善意,也不是打趣调侃,纯粹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因此王琅用扇柄拨开她的手,眸光流转:“我家不言娶。”

美人如神女庄严,玉容不怒自威。被她淡淡驳斥的丹娘不仅不计较,反而盯着她拊掌赞叹妙绝,一副狂态。

王琅受晋人熏染日久,对丹娘这种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的真率也有几分欣赏,没有再多理会,自己整整衣服站起来适应今天一动就钗环乱响的盛装。

王允之人在外间,耳目却在留意妹妹房内的动静,听到梳妆完毕,便也挑帘进来看妹妹。一见之下,却是半晌静默无话,直到王琅眼珠乱转,显然在动歪脑筋,他才用目光镇压她的躁动:“你今日安分些,把纱扇掩好,否则怕是没人愿意放你出家门。”

王琅噗嗤一笑,转头向兄嫂荀蓁道:“我阿兄一本正经说笑话是不是好生有趣?”

又看向王允之:“敬豫还是没来?”

王恬字敬豫,对王琅与王允之同意与谢家约婚,他大为不满,拒绝听到关于此事的一切消息,只差没有和他们这一房划地割席,更不用提祝贺两人。

王允之今日不想提败坏气氛的事,因此道:“他弟弟阿洽说兄长偶感风寒,不能登门,他代兄长前来道贺,希望山山不要介意。”

满屋都是王家宗亲,对内情心知肚明,但既然来了,基本还是站在兄妹二人同侧,假装没听出异常,一个个开始夸王琅今日的容姿与王洽近日的事迹,言语中对王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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