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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与江左的真正差异并无意识,也对曹丕“天限南北”的洞见充满轻蔑,认为孙吴政权以江左之地维持五十余年统治是历史上的异数,一旦北方决出霸主,压服江左只是代价问题。

荀羡的这番谈兴持续到了与谢安会合之后。

抗拒天子赐婚毕竟是件风险极高的麻烦事,他可以理直气壮求助王琅,对被牵连进来的谢安却有些心虚。然而谢安听说以后神色不改,只是温和含笑地对王琅预言“看来过两日要陪琳琅去建康拜访会稽王”,说话时甚至还在悠悠然摇着他的白羽扇,这让荀羡对他秋天摇扇的腹诽变成了谢安石确有名士风度的感慨,高高筑起的防备悄然瓦解。

因此,当谢安问起为何司南、司北都不在王琅身边,王琅简述途中经历之后,话题很自然延续下去。

概括荀羡的论点,大体是对“王者富民,霸者富士”的扩展,认为中原是汉人根基,必须趁北方平定之前进行北伐,还都洛阳。

根据汉末三国的经验,荆州、益州、江左的势家大族大多是偏安派与投降派,自私自利,目光短浅,被这些士族绑架的政权普遍只有几年或十几年寿命,最长的孙吴也不过五十年,绝不能被一时安逸迷惑。

王琅听着听着忍不住看向谢安,有他不着痕迹引导,荀羡的观点比之前激进多了,部分不太成熟的想法也说了出来,真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应该放任他继续诱导荀羡暴露内心未经掩饰的想法,还是让那部分保持混沌,等待潜移默化的改变呢?

王琅正在权衡,冷不丁听谢安问:“魏武非意满中原,然南限于长江,西阻于剑阁,至文帝、武帝乃并之,何也?”

这是可以问的问题吗?

王琅睁大眼睛,在宽阔衣袖的掩盖下悄悄掐了谢安一把。

作者有话说:

[1]《南史·萧惠基传》:自宋大明以来,声伎所尚多郑卫,而雅乐正声,鲜有好者。惠基解音律,尤好魏三祖曲,及《相和歌》,每奏,辄赏悦不得已。

又按《晋书·王恭传》:会稽王道子,尝集朝士,置酒于东府,尚书令谢石,因醉为委巷之歌。

可知东晋后期已见南朝艳曲发端。

[2]曹操《对酒》全诗录如下:

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咸礼让,民无所争讼。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

班白不负戴。雨泽如此,百谷用成。却走马,以粪其土田。

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子养有若父与兄。犯礼法,轻重随其刑。

路无拾遗之私。囹圄空虚,冬节不断。人耄耋,皆得以寿终。恩泽广及草木昆虫。

第84章 南北之变(二)

随着相处日久, 谈笑净胡沙的历史印象逐渐被身边人取代。王琅不止一次亲身感受过谢安的胜负欲,知道他寻常闲话或道寒温,或畅玄言, 如清风拂人心,如珠玑润人目, 风流挥洒间自然博得世人好感。然而水无常形, 当他不再选择隐忍, 那掀起的波澜必然是不倾覆什么不肯罢休的。

荀羡身上的少年锐气可贵, 尽管不做驸马偏离了王琅原先对他的期望, 让她一时举棋不定,但经过谢安这一刺激,她立刻认清了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当即做出决断。

荀羡本非桓温那样的枭雄,真要尚了公主,长此违心矫情, 这把本可杀贼的利刃也会钝了。

既然他不做驸马, 甚至与皇室因此隔阂, 王琅就得磨砺他的锋刃,让他变得更快、更利, 从而抵消帝婿身份的护持, 重新取得立足乱世的资本,也和她的联系更加紧密。

她会让他明白, 自己才是唯一能让他舒心展意、竭尽才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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