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盈殊中了药,与陌生人春风一度。
云收雨歇后,眉眼昳丽的男子慵然倚在床头,嗓音暗哑:“贪了本王的身子,想一走了之?”
盈殊瑟瑟发抖——金陵城自称“本王”的,唯有一人。
地位最高、权势最盛的淮王李维乾。
她被迫成了淮王的入幕之宾。
李维乾待她极好,唯有一处奇怪:床笫间凶如豺狼,醒后却眉目冷峻,警告她不可生妄念。
盈殊虽莫名其妙,却也渐渐认命,当他无名无份的枕边人。
岂料京中来信:长姐与人私奔,家族命她替长姐入宫。
盈殊走得匆忙,未留下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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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的封后大典,叛军攻破了京城大门。铁甲寒光的男子双眸赤红、如同从地狱走出的修罗。
众目睽睽之下,李维乾一刀砍掉了小皇帝的头。
对另一侧的皇后森然一笑:“娘娘,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身负凤命,媚上祸国。”
从前朝皇后,沦为新帝见不得人的囚宠。这一刻,盈殊终于明白了批命究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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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乾曾三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是盈殊贴上他的身。明知她心怀鬼胎,却仍不舍得推开怀中温软,沉迷她的温柔乡。
第二次,是盈殊弃他而去。明知她贪图富贵,却忍不住琢磨:她会否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惜做了叛臣,只为亲口问她一句话。
第三次,是他小意哄着,将凤冠戴在盈殊的头上。明知她不爱他,仍痴想用凤位挽留,岁岁常见、生生不离。
#男女主误会一箩筐
#但本质是个甜文
第22章
而今罗敷有夫,悔之晚矣。
“啪”一声, 玉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方知意见状,叫来了门外侯着的小二:“再拿一副新的碗筷来。”
“不必了。”谢蕴突然站起身, 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谢兄?你怎么了?”方知意满面疑惑,摸不着头脑:“可是方才我哪句话见罪于你?”
他忽地一顿。
好像是他提起那探花郎陈甫之后, 眼前人就不对劲了。
方知意试探着问道:“谢兄, 难不成你和那陈甫, 有什么旧怨?”不然怎会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怫然变色?
“并无。我们素昧平生。”谢蕴捏着杯子的指节泛白, 平素清泠的嗓音哑得惊人。
唯一的交集, 皆牵缠于一个女子。
“哦。”方知意点了点头,心底仍有些狐疑,却不敢再追问:“那谢兄, 你这是要走?”
“抱歉,西北归来,诸多冗事繁杂。”
方知意本想接着挽留, 却在看见谢蕴脸色的那一刻乍然改了口。他认识谢蕴多年, 从未见到他这般可怕的脸色。
“那我们改日再聚。”
推门而出的那一刹那, 一种陌生的酸涩感浸过谢蕴的全身。
出身高贵,谢蕴生来便万人俯首、众星拱月。甚至有人说, 宁做世子、不做皇子。此生从来只有他得之不求, 而无求之不得。
却在今日,生平头一遭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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