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少爷这时候突然回府, 必有什么要事要与老爷商量。妾身便不打扰了。”
罗鸿脸上有些挂不住, 故作淡定摆了摆手:“嗯, 你先下去罢。”
旋即他语气不善了许多:“让他进来。”
罗元绍进门之时,长衫袍角发皱,面上写满了惶然。一见罗鸿便似看到了主心骨似的:“爹——”
“你怎的这时候回来?不该在监中读书么?”
罗元绍一刹愣怔,这才意识到,倘若他要交代今日发生了什么,那逃课出门吃宴之事势必瞒不住了。
一滴冷汗,顺着滴下额角涔涔而下。
在谢蕴令人胆寒的眼神,与父亲的怒斥之间,罗元绍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前者。
“爹,你今日可知我在知味斋遇见了谁?”
罗鸿果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只见他神情愈发不善,面色近乎阴沉:“知味斋?你怎么不在监中读书,去了知味斋?”
“爹你听我解释——”
“今日、今日是祭酒之子过生辰,所以我才……”罗元绍结结巴巴扯了谎,末了道:“我遇见了淮安王世子,还遇见了阿妩!”
罗鸿显然没反应过来:“阿妩?你外祖找到他了?她不是和那什么探花郎暗通款曲了么?”
“不是!”
罗元绍乍然提高了声音:“她和谢蕴是在一起的!”
“什么?”罗鸿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你可是眼看花了?”
“我瞧得千真万确,不会错的。”
罗元绍吞了吞口水,将友人们所做的荒唐之事隐去之后,才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同进同出,谢蕴还当众说……”
“说什么?”
“说阿妩是他的人!”
罗鸿的耳畔如闻惊雷。忽然间,他回忆起自己曾经闪过的念头:把阿妩送给谢蕴做妾。为此,他还专门与夫人商量过,甚至于吵了一架。
“这两人,何时走到一起去了。”他喃喃道。
早知道他们二人彼此有意,自己就该不听夫人的劝阻,做个顺水人情!这样,好处还能落到国公府头上来。
罗鸿的心中失落不已。
乃至一瞬间错过了,儿子眼中闪过的怨毒之色。
罗元绍恨声道:“是啊,这对狗男女竟走到了一起去。什么探花郎,什么远房表哥,都是骗人的幌子!”
阿妩被谢蕴搂在怀中离去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每回忆一次,他心底的不甘就愈发鲜明。
凭什么!
阿妩原是他的未婚妻!
“爹,这件事,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罗鸿一瞬间回神,读懂了儿子话中的意思,当即喝道:“你想做什么?那可是淮安王府!”
“淮安王府便可夺人妻子么?”
罗鸿不说话了,叹道:“说罢,你想怎么做?”
“既然他们无媒且未婚就苟且到了一处,那就揭露开来,让他们名声尽毁又何妨?”
说这话时,罗元绍好似已然完全忘了,他与郑月秋也是“无媒苟合”。
见罗鸿面色有些松动,他更添了一把火:“爹,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儿子生受了夺妻之恨,连还手都不能么?”
“再说,淮安王府气焰嚣张,谢蕴更是道貌岸然。做出这些事来,他那些好名声,也该松动松动了。”
罗鸿一刹那的心动之后,又是良久的迟疑。过了许久,他才道:“传些流言可以,但不能涉及阿妩。”
“为何?”罗元绍不解。
他只想把这对奸夫□□公之于众,让他们受尽天下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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