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这个地步时,贞庆帝才会打着哈哈圆过去,东抚西慰,两碗水端平,谁也不叫谁难堪。
大太监重新添茶,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么?户部此举无非也是圣上睁只眼闭只眼的结果,故而这些年对南祁王隐隐有些愧疚,是以才格外厚待些。
正此时,有宫女提壶进殿替众人斟茶,行至虞广江跟前时,趁添茶的功夫低语了两句,只见虞广江神色忽变,没坐须臾便称病退下。
殿门阖上之际,沈却从那门缝里窥见生莲的影子,他搁置在膝头的手顿了顿,寻了借口匆匆离殿。
这一前一后的,弄得贞庆帝面露犹疑,只思忖着自己这碗水端平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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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殿外。
生莲见虞广江来,惊慌上前,道:“老、老爷,姑娘不见了!”
虞广江脸色难看,但还算镇静,只道:“慌什么!详细道来。”
生莲哽咽着将西山一行速速祥禀,着急道:“都怪奴婢不慎,没能看好姑娘,请老爷治罪!但眼下已至傍晚,再晚些天便要暗了,姑娘她——”
“西山何处?”
忽有一道冷音截住她的话,男人面色看似平稳,复又问一句:“在西山哪儿?”
生莲莫名打了寒颤,“西、西山南边的密林。”
沈却未置一言,阔步离开,步履不停,吩咐段荣道:“率一列亲兵上山搜人,动静小点,别声张。”说罢,便翻身上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虞广江回过神来,急匆匆唤来侍卫。
此时,天色稍暗,适才上山的姑娘们已陆续下山,不见虞锦身影,俱有些担忧。
生莲正领着几个侍卫急忙进山,恰匆匆撞上,她微顿片刻,神色如常道:“各位姑娘安,我们姑娘适才觉身子不爽利,便提前回了行宫,但不慎落下香囊,她爱惜得紧,奴婢只好遣人上山瞧瞧,指不定能找着呢。”
众人不疑有他,安心之后便各回了屋。
只是西山密林极大,要低调搜寻不是件易事,一炷香过去,也未寻得半点踪迹。
沈却剑眉微蹙,道:“踏入密林后从那个方向走?具体行了多久可还记得?”
生莲顾不上为何南祁王会在此,只着急回话道:“是沿东一路行走,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追着那头鹿折北而行。”
“你们姑娘不见了你毫无察觉?”
“奴婢该死!”
沈却心里大抵有了主意,径直往东去。
这密林之中多的是捕兽挖的地洞,若人是忽然消失,且能让丫鬟毫无察觉,想来有可能是不慎落入洞穴中,此为最好的结果。
若是有旁的,沈却也不敢想,他脚步更快了些。
那厢,虞锦已清醒了小半个时辰,只觉得浑身凄惨得很,胳膊和腿都隐隐泛着疼痛。
秋日昼短夜长,微暗的天光穿过厚厚的草堆落下,她借此打量周边环境,坑坑洼洼的石壁,草堆杂乱,鼻息间尽是腐烂的味道。
虞锦嗓子干涩,紧抱着短弩,竭力压制惧意暗自伤神。
不知生莲那个糊涂丫头有没有领人来寻她?密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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