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还好,一个人也能过,可是方叔就不同了,我家这厮若死了,您便是杀人,虽说他是个奴隶,是我的财产,您杀了他用不着以死相抵,可到底还是要赔银子的,我买他来,是娶夫过日子用,他一死,您就得再给我买个夫郎来,外头的夫郎都贵得很,再买一个,少说也得花二三两银子。”
边说话,吴林边比了个三的手势,放到方夫郎眼前晃悠两下。
要再花三两银子给吴林买个男人来?开什么玩笑,就算他家有几个钱,这三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呢,他方家都还没舍得给自己小孩买个童养夫回来,怎么会愿意给她吴林买!
算盘在心里一打,刚刚还怒火中烧的方夫郎顿时清醒了一大半,他没想到几日不见,这小妮子竟变得如此精明,心中一阵发寒,嘴上结巴道:“那,那又如何!我轻点打就是了,死不了人。”
“死不死得了,可不是由施暴者来讲的,而是由挨揍的人自己来说,方叔你下手再轻,只要他出了点事,便也是叔你的过失,这钱,也得是叔你来赔。”
“这,这倒是离谱了!左右是不给打,那怎么着,还要我怎么做事!”
方夫郎气得嘴唇直颤,双手发抖,怒视着魏亦明干着急。
吴林慢步走至魏亦明身边,象征性地挡在他面前,看着方夫郎那有气无处发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叔,我方才在屋里听你讲话,你来是要找丢掉的银镯的吧?若是如此,打他有什么用,您镯子是早上丢的,到现在也没几个时辰,他还来不及转交给别人,必会藏在自己身边或是屋里,叔您带着方大姐进屋尽管搜,我没有半点不情愿的。”
这话倒是方夫郎没想到的,他一进来光顾着撒气,却没有细想到底该怎么找回镯子,见吴林态度认真,方夫郎迟疑地问一句:“当真?”
“那是自然,我们家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您搜就是了。”
吴林直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到底是心系家里宝贵的银镯子,方夫郎二话不说就往里奔,留下方大姐在院子里支支吾吾半天,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院子外凑热闹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谈论这新来的小戏子到底有没有偷镯子,完全不避讳着当事人,吴林随便听了几句,便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了魏亦明身上。
有人替他挡着,他就立即找了个时机整理衣领,遮掩住方才裸露在外的肌肤,又迅速地将头发梳整齐,这才勉强恢复争吵前那副恬静柔美的模样,等到吴林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悠悠站起,手里拿了张帕子,擦拭着方才唇角流出的一点血。
见吴林望向他,魏亦明就又恢复了那媚眼如丝的模样,笑着躬身行礼道:“多谢妻主相救,奴当真是感激不尽。”
他话刚说完,吴林就摇摇头,伸出手止住他。
“你别谢我,我先问你,你到底,偷没偷人家银镯子?”
虽说她救了他,还直接放话让人进去搜,可吴林并不了解事情的具体过程,她并不知晓,魏亦明到底有没有顺手牵羊。
到底偷没偷?
他在那方夫郎进院子时就回答过了。
魏亦明面上的笑容冷却下来,他垂下眼眸,用戏虐的语气轻声问道:“若是奴说没有呢?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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