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得似乎比魏亦明还重,脸肿得老高,两只眼睛,一只青,一只紫,鼻子下有血干涸过后留下的印记,整个人惨不忍睹。
这时他也才发现,一旁搀扶着她的,是那绣品老板,只是那绣品老板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岁一样,苦着个脸,扶着自家女儿,心疼不已的模样。
“大夫,她这是。。。”
魏亦明抬手指了指嗷嗷直叫的张令,开口问道。
郎中一抹额上的汗,赶忙说一句:“她昨天被人打了,原以为一晚上过去会好些,谁知道,一晚上过去更严重了,现下才来治呢。”
魏亦明抿唇不语,垂眸别过头去,他似是猜到了什么,可仍是有些不敢置信,袖间的一只手紧紧攥着膝盖前的衣服,一点也不敢松开。
那绣品老板也瞧见了魏亦明,他眼里喷火,刚想骂什么,忽然又是一阵发抖,微微颤颤半天不敢说话,指着魏亦明,牙齿却是直打颤。
“你。。。你。。。你当真是嫁了个好妻主!”
半晌过去,那绣品老板气歪了半边脸,只憋出这一句话来。
第十六章
今日学堂放的迟,直到堂里大半书生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冯老先生方才肯放了大家伙回去用饭歇息。
饶是如此艰苦,也不敢有人抱怨一句,原因无它,距离县试,如今只有不到十天的功夫,一眨眼,这短短数日就是要过去的。
冯老先生如今对吴林在课上的表现已是越来越满意,有意想栽培她一下,见她出门,还不忘往她书袋里多塞本书。
“这本书,是从前一位朝廷大官所写,后来出了些事,就被悉数烧了,可我瞧着她解释的经文却是很好,私心藏了本,你带回家,把内容皆抄下来背诵,再把书还给我便是。”
冯老先生悄声说着话,还不忘拍拍吴林的书袋以做提醒。
吴林知晓这是先生看重她,不作推辞,再三承诺会尽快将书归还,方才带着书离开学堂。
学堂外是斜阳半垂于山际之间,田野里早已没有人在耕种,屋顶有袅袅炊烟,一阵风过便飘到天上散开,消失不见。
但吴林还不打算回家,她另有地方要去。
郎中正在屋里忙得四脚朝天,便听见屋外是一阵脚步声,她抬头望一眼,瞥见是另一位病人的妻主来了,这才松口气,放下手里的银针就疾步走出来迎她。
“终于来了,我有事想同你说呢!今日不巧,又来一位病人,她昨晚一夜未经过医治,如今情况更严重些,需要躺在我这医治几日,你知道,我这也就多空出一张床来,实在住不下两位病人,正好,我瞧你夫郎也已经退了烧,你便带上药,扶着他回家好生养着吧。”
吴林还未看清屋里的状况,一踏入门内就被郎中拉住,侧耳听完这一番话,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魏亦明今早刚醒,状况还不算太好,自然还是在郎中这多呆上几日较为稳妥,平心而论,吴林是不想同意郎中这番安排的。
可如今躺在床上的那位伤者的哀嚎声,她人在院外便能听得一清二楚,知晓这人确实如郎中所言,伤得极重,便也能明白此刻郎中的难处,不好再开口多提些什么。
她随意一点头,应下了郎中说的话,随即掠过她,在屋中一扫,便瞧见了魏亦明正斜坐在衣架旁,头倚在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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