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张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怯怯地低头,抿唇不语。
见她像是有些失落的模样,学生们急了起来,朝吴林吼道:“你同我们大姐说什么了?快给她赔不是!”
“就是,快些,否则我们现在就动手!”
有人朝吴林靠近,可王粲却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一拍桌子便喝道:“今天都他爹的给我安静上课,谁也别惹出事来!”
这一声大喊却叫众人一愣,安静听课,她们怎么可能愿意,回家是要被母亲骂的。
“王大姐,这事不好吧,我娘说不准要揍我。”
“对呐,我也肯定要挨罚...”
只是她们没说完,便见王粲转过头看向众人,再一拍桌子道一声:“我来负责,我去我母亲那请罚。”,大家便也不敢吱声,缩起头安静下来。
老大的威慑力果然不同反响。
吴林这才满意地起身,站在案前翻书讲学。
晌午后,宁静的国子监响起了钟声。
散学了,今日依旧是平安无事。
学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出了门,只王粲留下,待房内只剩她与吴林时,王粲才正色道:“只今日饶过你,明日你若是还敢来学堂,我们一样揍,虽然我不知你是如何找到我爹的,但你帮我做了事,我就提醒你,这浑水你别沾了,我是一定要挑事的,你是状元,去哪都可,别再待在国子监,回去当你的大官。”
吴林举过茶盏喝口茶,才哦一声,问她道:“你是非要挑事不可?”
“对,我娘答应了我,只要我做这事,之后她就会把我送回我爹身边,让我和我爹过安生日子,所以我必须要做这事,你既是见了我爹,便该明白我的苦衷。”
王粲点点头,手里攥着衣袖,目光坚定。
屋内安静片刻,抬眼瞥她一下,目光冰凉,冷声问她:“让你和你爹过安生日子?王粲,你拿什么给你爹安生日子?是你平庸的才华与能力么,还是你那稚嫩的肩膀?你觉得,你是你爹可以依靠的人吗?”
这是什么话?
王粲的怒火腾一下窜上来,抬手从书袋里拿出一截木棍指着吴林,抬头质问她道:“你还敢再说下去么?”
再说下去,她就一定要动手了,把她打得头破血流。
吴林低头瞥一眼那木棍,再望一望她那双剧烈颤动着的眸,漫不经心地笑一笑。
“确实,你虽是无能无德,母亲是王宰相,再如何你都是不愁吃喝的,可她能养你一辈子吗,王宰相的正夫在,他不会允许王大人白养着你这个庶女一辈子,嫡女在前,你分不到一个子的钱财,也总有失去靠山的一天,怎么,到那日你要靠你爹一针一线地刺绣换钱养你吗,当真是目光短浅,愚不可及,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却不为自己与父亲做长远的打算。”
吴林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不现实的想法,眉毛轻微一抬,认真注视着面前十来岁的少女。
“好你个...好你个...”
王粲“哗!”一下抬起木棍悬在半空中,只是将要落到吴林的头顶,却是未能落下,握着木棍的手心全是汗,她咬牙皱眉看着自己那只手,却是无论如何逼迫,她都不能将自己那只手落下去。
这一个个字像是一根根针,悉数插在王粲的心头,叫她痛得想叫,气得想骂想打。
可是她说的话,竟然真的有道理,真是可恶,明明知道她是有意为之,明知她不安好心,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才大费周章,可她就是得承认,吴林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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