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转眸,见他缓缓地睁了眼。
她与他对了一下视线,又转了开,突然又怂的不想说了。
但想了想后,还是回了。
“那个禽兽有什么好说,他...他让我当他的外室,我没钱没势,也打不过他,还怕过于反抗,他把我关起来,所以,当然就只能骗他,答应做他的外室了。本来想着,让他放松警惕,待寻到时机直接跑了也就行了,后来,见他肯为我花银子,我...我最喜欢银子了!白拿谁不拿?所以,就拿了他的钱跑了!”
“...后来佛寺,是我倒霉。安如意设计害我,不知她怎么就找到了祁越泽!我骗了祁越泽,祁越泽再见到我,当然断不饶我!但,但他也是被安如意利用了。他当然不知道我那时已是太子奉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起来那时,我真是又倒霉又幸运。要不是那日天阁作祟,你...你就在佛寺,我就惨了,保不齐早死了。至于旁的,你猜也猜到了。我告诉的祁越泽的生日和名字当然都是假的。所以,他当然叫不上我的名字,说不对我的生辰!”
芝芝说完之后,连看了裴承礼好几眼,一切和盘托出,心里边痛快,但自然,也甚是害怕。
见得他依然不怒不疯,平平静静,芝芝暗暗松了口气。
转念,又安抚了自己,再过四日,她就跟他分道扬镳,永世不见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裴承礼缓缓开口,再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从东宫逃走的?”
芝芝捏了捏小手,瞄他几眼,唇瓣轻颤,半晌,继而张口,实话实说。
“我、我从到的那天起就想走!但出不去,只能忍着,后听说给银子,每个月三十两,便想着,那就先混点银子!本来,那么多女人盯着,我也没想...”
那句“勾搭你”,她没说出口,略了去,继续道:
“....但安如意欺人太甚,不那样...我怕是十天都活不上!”
裴承礼未言,屋中再度陷入沉寂。
过了一会儿,男人说了下一个人。
“赵粟。”
芝芝更使劲儿地捏了下手,扪心自问,赵粟之事,她最是害怕。
但事已至此,如今她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何况,事情是怎样,裴承礼大概已经知晓的差不多了。
想了想,芝芝也便说了起来。
“赵粟那事也是意外!”
“那日赵粟来荷苑贿赂你,我在远处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当时便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后来第二日,巧之不巧,他又来了,且恰好那时我要出门,就,就和他迎面碰上了!”
“他看到我就笑...你的护卫一个个的,都人精一般,我再不想法子,就露馅了!就诱他去了车后,与他哑语说事。他果然不住提及赵伯爷,提及我和卢池被通缉之事,以此威胁于我,事情要是被你知道,我就惨了!他本来就是个死有余辜的坏人!我就,就,就想让你杀了他。所以就,就...”
后边的她没说,但她有预感,通过裴承礼那日在山洞之中发疯的时候跟她说的那些话,他应该是都知道了。
知道她诱了赵粟杀他,也知道了她耍了心机,特意赌了一把,替他挡箭。
芝芝抬眼又朝着他瞄去,见裴承礼面无表情,她也面无表情,一眼之后,转了视线,眼神略微飘忽。
裴承礼道:“回去之后......”
芝芝回道:“回去之后,本来,我也想着能安稳几日就安稳几日,毕竟月钱已经涨到了一个月一百二十两了!想着,等再混几个月银子再跑不迟。但你要我生孩子,我...我不能生孩子!太子妃在我房中安插了不止一人,一旦生了孩子,太子妃就会抢走孩子,杀了我!所以,我只能抓紧时机跑了......”
她说完之后,裴承礼再度一言没发,良久方才又张了口。
“最后一事,你是如何联络上天阁的?”
芝芝眼睛转了转,想了想,终是开口道:
“我只能告诉你,是他们找上我的,在郭如柠生辰那日。他戴着面具,长得很高,我没看到他的脸,但他是你朝中人。我就能说这么多。自然,旁的,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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