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了句谢,却并没有径直离开的意思,而是毫不客气地在纪眀烛旁边坐下:“好多年没回来,宗秉一院变化还真大啊。”
纪眀烛看上去有些诧异,犹豫踌躇片刻,试探性地问:“您……您是毕业的学长吗?”
“是啊。”
男人笑了笑:“我是机甲战斗班毕业的。小同学,你哪个班的?”
“……我也是机甲战斗班的。”
左泉宗看着纪眀烛,察觉到对方眼眶微红,像是刚刚偷偷哭过一样,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又用自然的语气道:“原来是学弟啊……能进机甲战斗班,你在同龄人中,应该是最优秀的那一批吧。”
纪眀烛表情微怔,随后垂下眸子:“没……没有。”
“好久没回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逛逛。”
左泉宗站起身,邀请道:“陪我一起走走?”
纪眀烛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拒绝。
两人随后起身,并排走在宗秉一院的广场边缘,一个年过不惑,一个正值青春,走在一起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父子。
在其他人眼中,左泉宗无疑是一个非常不好相处的狠角色,不论对方有着多么庞大的后台,哪怕是在平祸司太岁部的面前,他也不会摆出恭维的态度。即便他现在是手握权柄的红卫长,但依然还保留着身为泰坦驾驶员时那般杀伐果断的气势,这让不少人对左泉宗抱着畏惧的态度。
但此刻,这位赫赫威名的红卫长态度却相当和善,甚至称得上温柔了,口罩上方的眉眼少了凌厉的气势,魁梧宽阔的肩膀给人十足的安心与伟岸感。
两人仿佛朋友那样聊着天,纪眀烛脸上的防备也慢慢放下,甚至忍不住和左泉宗分享起了自己的烦恼。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纪眀烛的脸上带着少年人的苦恼与困惑:“就因为我是转班生,因为我是孤儿,所以就要这样对待我吗……”
“是,但也不全是。”
左泉宗低头看着身边少年的头顶:“有才能的人,总是会受到庸才的嫉妒,即便你什么都没有做,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让庸人们嫉妒地要发疯了。”
“可是这不公平。”
“是的,但你需要去接受它。”
左泉宗说:“如果你想成为一名真正的驾驶员,你就必须接受这样的不公平。但这种不公平并不会永恒存在,会有那么一天,你能发现这对你而言是可以轻松摆脱的东西,它并不沉重。”
纪眀烛的表情依然不解:“怎么样才能到那一天呢?”
“不要苦恼于任何企图打压你,击败你的东西。”
左泉宗说:“当你有了这样的绝悟后,不论是嫉妒也好,敌视也好,就像是泡沫一样,轻轻一戳就会破灭。一个真正的泰坦驾驶员,强大的不仅仅只是驾驶技术,也包括他的内心。”
顿了顿,左泉宗又所:“以前,一个老师告诉我一句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纪眀烛停下脚步,看着左泉宗,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不要成为只是坐在泰坦上的蚂蚁,要像泰坦一样强大,继承它的灵魂,粉碎所有阻挡在前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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