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
作为一个“死人”,更不能大半夜地在太殊宫里乱晃,寻找住处。
见谢不逢在这里理不直气也壮,揣着明白装糊涂。
文清辞索性也当装作无事发生,直接破罐子破摔。
不就是当室友吗?
有什么好怕的。
“好,”文清辞强忍着朝谢不逢微笑道,“陛下请自便。”
语毕,便立刻闪身回到了屏风背后。
因此他没有看到,在自己话音落下的同时,谢不逢的唇边,竟不由自主地漾出了浅浅的笑意。
白日里马车一点也不快。
但到底在路上折腾了几天,文清辞心里虽忐忑,但还是没用多长时间便进入了梦乡。
而刚刚好好休息过的谢不逢,却和他截然相反。
夏夜木窗微启,有凉风顺着窗缝吹了进来。
将房间里的淡淡苦香,吹得极清极淡。
文清辞睡觉向来安静,半点声音都不会发出。
哪怕舟车劳顿,熟睡之后他仍是静得连呼吸的声音也难以察觉。
此时苦香被微风吹淡。
夏夜无蝉,一时间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就如之前那数百个日夜一般。
谢不逢的心中,忽然不安了起来……
文清辞真的在自己身边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脏便重重跳动,仿佛要在下一刻冲破胸膛。
明明白天才见过文清辞,甚至将他拥在了怀里。
可是这一刻,谢不逢竟然不由自主地怀疑——白天发生的一切,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文清辞并没有回到雍都。
抑或者在自己说出那番话后,就离开了这里。
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琥珀色的眼瞳,看上去格外冰冷。
谢不逢放缓动作、屏住呼吸,起身向着屏风而去。
……月光穿过窗,顺着床幔的缝落在了文清辞的脸上。
将他的皮肤照得苍白到几近透明。
确定这一切并不是梦后,谢不逢的心,方才一点点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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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医署早已搬至别处。
近一年来,谢不逢一直在这里处理公务。
故而前后几殿中,早已没了草药,煎药的东西,也被一并搬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文清辞便定下了第一副药方,并在第一时间遣人将它送到了现在的太医署内。
两个时辰过后,有太医将煎好的草药送到了此处。
好巧不巧的是,送药来的竟然是文清辞的熟人。
当初便是他在涟和,为自己讲述了谢不逢和那位“故人”的往事。
见到是文清辞,他瞬间瞪圆了眼睛。
年轻太医将汤药从木盒中取出,放在了桌上,接着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外面的侍从,压低了声音问:“……你,你怎么进宫了?”
刚才看到那副药方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已经生出了怀疑。
同样的重剂、险方,怎么看怎么像那位松修府同僚的手笔。
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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