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贞想到陆崇那性子,笃定:“定是犯了大事, 叫七爷实在难以忍受。”
毕竟陆崇已甚少插手二房的事。
想想云宝珠那张嘴, 倒是不冤枉。
冯氏说:“侯府这么大的家, 分起来可太麻烦, 至少得分个把月,也只有七爷提出来, 众人才服气。”
“索性,甭管侯府什么事,都和咱们没有关系了。”
云贞手指摁在桌上,没有回这最后一句话。
她倒想起冯氏这几天在忙的事,问:“姆妈, 新店还好么?”
冯记的炒货用材好, 味道香, 又有侯府照顾,这半年来,生意蒸蒸日上,冯氏拿着银子,琢磨着再投一个布庄。
按冯氏的话说,做生意,不能把东西都押在一处。
云贞觉得很有道理。
打从冯氏经营炒货铺子开始,她瘦了些,但精神很好,每日似有使不完的劲,天天盼着第二天的太阳,好叫她多盘几个银钱。
找到自己爱做的事,云贞真心为她高兴。
只是,布庄不是很妥当,忙了大半个月,还没定下。
冯氏说:“这京中,除了罗记脂粉,罗记布庄,还有一家隆全商号,京城的东家,有意打击旁人进军布庄。”
隆全在北方这一片,有不少商号,做的米面布料生意。
云贞:“那可如何是好?”
冯氏喝了口白水,说:“不成,他们越要拦我,我越要试试,这京城贵人的生意,都教他们揽了,我想试试平头百姓的。”
总归卖的货不大一样,云贞和冯氏都以为,不成问题。
七月初五。
云贞收到柳府的请帖,乞巧节这日,柳府设了荷花宴,云贞认出来,自己这份请帖,是陆蔻的字迹。
半月不见,陆蔻的伤势大抵好了。
她也想瞧瞧她在柳府过得怎么样。
当天,云贞挑了套衣裳,带上喜春,从槐树巷子走,坐着车行里租来的马车,待得辰时末,她和喜春到了平怀巷的柳府。
柳府门口有一些个马车,两个双环髻的丫鬟,在引女客入门,说小声不断,显然与她们都是熟人。
到底头次来这种书香世家做客,云贞心底发怯。
她捏捏喜春的手,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一步,脚步微滞,几乎想后退。
只是她甫一走近,门口丫鬟眼前一亮,朝里喊:“南枝姐姐,这位恐怕就是你叫我盯着的贞姑娘了吧?”
南枝在门房后躲太阳,闻声,冒出个脑袋,“欸”了声:“数你激灵!”
见着南枝,云贞肩头一松。
那丫鬟又小声说:“你叫我留意个最美的,我哪会错眼。”
声音再小,也叫云贞闹了红脸,南枝给那丫鬟塞几枚铜钱,笑着对云贞说:“夫人叫我来这等姑娘,怕姑娘不适应呢。”
真叫陆蔻猜个准。
南枝说了句:“安心,日后习惯就好了。”
云贞想的是,日后但凡有宴请,陆蔻都不会落下她,不由心中一暖。
相比侯府的庄重威严,柳府碧瓦白墙,到了后园,几步就是溪涧,多架桥梁,一派江南水乡之风。
听闻柳家太爷是广宁人,到了京城为官一辈子,最想念家乡景色,这亭台楼阁,风格就随了南方。
穿过一道月洞门,她们到一处挂着“写意芳菲”的院外,这儿就是柳焕与陆蔻的住所。
路上,南枝简单和云贞讲了柳家的人口。
柳家这般书香门第,家中人口很简单,柳焕是这一辈唯一的嫡子,还有两个妹妹,家中叔伯住在隔两个巷口那边的宅子。
南枝:“简单吧,夫人刚进门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呢。”
云贞抿唇一笑。
听到谈话声儿,陆蔻自屋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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