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直接蹦起来, 道观门前柏树上的鸟雀刷地飞起来, 被归云子猖狂的笑声惊起一大群。
“幼稚!”
霍言气急败坏地朝他竖起手指, 归云子插着腰得意洋洋:“那你把这账记在越千身上吧, 谁让他偏心!”
霍言一边跟归云子理论, 一边抽空问江策:“其他人呢?”
江策指了指半山腰:“人太多,我没让他们上来。”
“异种之母”法涅斯和其他异种态度不同,江策总觉得他把他们叫来这里, 恐怕不是想打一场,而是别有目的。
况且, 如果归云子的师父还在这里,那他手里还有个人质,这时候大张旗鼓也不明智,不如先让他们藏起来。
说话间,江策听见身后道观内传来脚步声,往后一看,正巧碰见道观大门打开,一个留了一撮山羊胡的老先生往外瞧了眼,露出惊讶的神情。
门声一响,刚刚还胡搅蛮缠的归云子瞬间偃旗息鼓不敢造次,鞋底撵着地面,摩擦着僵硬转过身。
直到亲眼看见他师父站在眼前,他心口一块石头落下,似乎重重吐出一口气。
明心子还是那一身旧道袍,须发已经白色多过黑色,但精神矍铄,肩膀挺直脚步有力,看起来身体状况十分不错。
“师父。”
归云子张了几次嘴,才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声招呼。
明心子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笑了一声:“谁呀?”
他笑起来慈眉善目,像个老神仙,就是语调阴阳怪气,“哎呀,我怎么眼花了,好像看见某个说不修道了,要去看看花花世界的逆徒又回来了啊?”
归云子:“……”
霍言一脸震惊,小声问他:“你当时走的时候这么说的?”
归云子心虚地往天上看了一眼:“没、没这么夸张吧。”
“哼。”明心子鼻子里出气,“还不滚进来,去给祖师爷上柱香!”
“噢。”归云子老老实实点头,回头对他们挤了挤眼,示意剩下的事交给霍言。
——他师父就算看他不顺眼,对来客还是友好的。
正巧他面对师父总觉得抬不起头,趁现在溜之大吉。
霍言没叫住他,眼睁睁看着他一溜烟往院子里跑进去了。
明心子看他跑进去了,也回头笑了笑:“几位是我这不成器的徒弟的朋友?他难得带人来。”
“来来来,跟我来,我们这儿也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人的,倒是有些这个……”
他钻进边上的房间里翻找招待客人的东西,霍言正要制止,江策却轻轻拉了他一下。
——他正趁明心子不在,通过温度搜索整个道观,查找异种之母的踪迹。
“来了。”明心子拿着两个茶杯,里面不是茶水,却装了两杯爆米花——他自己还往口袋里塞了一把晒干的玉米粒。
江策收回目光,手指轻轻滑过霍言的掌心,给他指了个放心。
他找到人了。
明心子笑得和煦,像孤寡老人难得见到回家的小辈一样热情:“这道观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难得一次来这么多人,前两天还来了个不像咱们中央区的客人呢。”
霍言一下来了精神——江策是确定了这道观有人,但还不确定是不是法涅斯。
他比划一下:“是不是一个金色头发,长相中性的年轻人?”
“他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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