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之后,棠棠不知伤心了多久。
阿娘的一番话,霍汐棠也不知如何反驳。
当初她的确也答应嫁给岸哥哥,可她一直等到了十六岁,还未等到他来提亲,人影更是没有见着,说有多失望他没有来娶她,那倒不至于。
她一直将岸哥哥当做最好的朋友与兄长,失落的只是,他离开后,真的就当没认识她一样,未曾想回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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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悦来酒楼回了霍府后,沈从霜便称身子有些不适回院中休息了,晚膳也不必叫她。
霍汐棠看着她的背影,眉心微蹙。
阿娘,果真是在隐瞒着她什么……
夜里忽降瓢泼大雨,窗外雨水淅淅沥沥,霍汐棠坐在临窗下托腮望着院内婆娑的树枝。
梅香抱着白日熏干好的衣裙进了屋,问:“姑娘,您今晚不用去上云先生的课吗?”
霍汐棠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想了会儿,还是道:“现在就去。”
下了这样大的雨,先生应当还在等她。
霍汐棠今夜没有带上桃香和梅香,自己撑伞去往了西厢房。
从碧清院去往西厢房有一段距离,等走到客房时,霍汐棠今日着的绯红缠枝裙的裙裾已沾了不少水渍。
客房正点着明亮的烛火,即使暴雨倾盆,雨水斜洒进屋内,房门亦没有关上,想必是先生一直在等她。
霍汐棠收了伞,提裙踏进门槛,忽而惊雷轰隆声响——
雷电掠过,照亮燕湛清润如玉的面容。
燕湛从容不迫地将臂膀一抬,便将她拉进了屋内,雕花门挡住了夜间惊现的电闪雷鸣。
“先生。”霍汐棠微抿着唇,睁着水润的桃花眼看他。
燕湛今日穿得仍旧极其素净,一身雪色长袍勾勒出他劲瘦的窄腰,笔直修长的双腿,他站在她面前,极高的身量挡住了屋内摇曳的烛光,使他隐匿在光影后的侧脸,有丝晦暗难测。
霍汐棠的心脏兀地不安跳动了起来。
燕湛扶着她坐下,顺手取过架子上的干帕子为她擦拭湿润的乌发,轻声道:“还是来了?下这么大的雨,若是逃上一回课,我也不会责怪你。”
霍汐棠披散的乌发已湿哒哒黏在玲珑的身躯,几缕贴在雪白的面容上,一双冰凉的大手慢条斯理为她擦拭头发,指腹似有意无意蹭过她的脸颊。
所过之处留下阵阵酥麻。
霍汐棠侧眸看向那双骨节分明,洁白润玉的手指,他指腹上搭着她的青丝正一缕一缕从修长的手指中穿插而过。
忽地想起什么,她脸庞霎时红得犹如滴血,推拒道:“不劳先生了,学生可以自己来。”
燕湛也没抗拒,便将帕子递给了她,神色一派从容,含笑道:“能有如此懂事又好学的学生,倒也省事了不少。”
霍汐棠水眸闪烁,望向燕湛坦诚的笑容。
灵泉寺一事,先生好似真的如当时所言忘却了一般,待她的态度仍旧与往常一样,那般温和知礼,犹如长辈看待小辈。
先生是那样坦然自若,她若还是扭扭捏捏心事重重的话,倒显的她居心不良。
擦拭过后,待头发不滴水了,霍汐棠将帕子放回原先的位置,笑吟吟问道:“先生,我们今晚要学些什么?”
燕湛坐在书案后,取出一本书卷,“这是今日霍老爷送过来的书册,其书中记载百种闺房趣事,可供参考以增进夫妻感情,我随手翻看了一遍……”
什么?霍汐棠好奇地将脸凑到那本书上想看看是什么内容。
燕湛在她看到之前便已经将书册合上了。
“霍姑娘,若是看了书中的内容,你可愿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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