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无戾气。
若不是族中出了意外,他归京之后,定是各家贵女芳心暗许的翩翩少年郎。
沈诉诉就算脾气再差,撞上这样的人,也没了脾气。
她抱着怀里的暖炉,起身对小满交代道。
“明日让府里管事的给他多准备几套衣服,好看点的,莫要丢了我的面子。”
“过几日我要出门,你随我去,保护我。”沈诉诉对顾长倾道。
“好。”顾长倾盯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就这么被沈诉诉留了下来,没拿任何报酬就当了她的贴身侍卫。
毕竟,这确实是救命之恩。
他们在屋中说话的时候,外面又下了小雨,小满取来了纸伞。
沈诉诉两手提着自己的裙子,月白的绣鞋点在雨后湿润的青石板上,她的步履轻盈。
看到顾什么醒来后真失忆了,她有些幸灾乐祸,心情好了一点。
走出偏院之后,沈诉诉只顾着低头看地上绽开的一朵朵雨花,没注意前边的人。
小满给她撑着伞,见到花木掩映的青石小路的尽头站着一人。
此人身着一袭红色官袍,想来品级不低,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狭长的双目深邃,情绪难测。
他单手撑着伞,只静静看着沈诉诉。
小满拽了一下沈诉诉的衣袖:“小姐,前面有个当官的在等你。”
沈诉诉其实早就听到了,但她想假装不知道。
她提着襦裙抬眸,与小路尽头的那人对视一眼,眸中露出惊讶情绪,
她在梦中见过此人模样,此人名为薛宸,是宦官,是伺候新帝的内侍监大人,官职极高。
他来时,应当没有告知沈严身份,不然沈严定然会大张旗鼓接待,不敢怠慢。
沈诉诉在梦中知道此人是个纯纯的假太监,但梦终归只是梦,到底是不是,她也不好探究。
是的,沈诉诉做了那样重要的梦,关注的重点都是这样无聊的事。
沈诉诉提着裙子,鞋面沾了些雨,她很小就来江南了,后来也没遇到什么必须要她行礼的人。
但以薛宸的身份,她应当对他屈膝行礼才是。
沈诉诉不想,就直愣愣地站着。
她挑眉,就当不知薛宸身份,挺直了脊背,脆声问道:“大人,你就是京城里派来的礼官?”
“正是。”薛宸躬身,竟朝沈诉诉行了个礼。
“沈小姐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声传到了京里,今日得见,果然不负这名声。”
沈诉诉记得,在梦里的自己在新帝第一次派来礼官的时候,就屁颠屁颠地去了皇宫。
她爱享乐,那时候觉得可以去宫里享受荣华富贵。
但她没想到,新帝一次召选不成,竟然三番五次派礼官前来。
沈诉诉对新帝派来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她想,他牛什么牛,再过几年,就有人把你从皇帝位置上踹下来了。
她瞥了一眼薛宸道:“所以呢?”
“沈小姐,您当真不知圣上的意思?”薛宸直起身子,眯起眼问道。
“我才多大啊,年轻男子都没见过几个,我怎么知道圣上的意思?”沈诉诉这话倒是肺腑之言。
她长得也不丑,都怪那皇帝,现在江南的年轻男子都不敢看她了。
“沈小姐此言当真可爱。”薛宸笑,“圣上倾慕你,因此派我前来,带你入宫中。”
“只是前几次来,你都去礼佛了,未能与沈小姐相见,当真可惜。”薛宸轻叹一口气道。
“哦,我最近正在弥提寺咨询出家为尼的相关事宜。”沈诉诉一路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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