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讨好少年。
——
云舟接到徐泽的信息后,第二天中午就来到了学校。
徐大少正心情烦闷的坐在床上打游戏,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开,手指动得飞快,随着炸裂的声响,对敌人枪枪爆头、毫不留情。
他见到云舟之后立刻放下手机,也不管队友嗷嗷叫着要死了,从衣柜的最下层拿出一个长约三十公分,高七八公分的紫檀匣子,双手捧着来到了阳台。
云舟也跟着他去了,并且锁上了门。
洪海见状小声对薛一凡说:“嘿,看到那个匣子了吗,雕花紫檀木的,光一个盒子就要几十万。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宝贝的东西,好想看一看。”
薛一凡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脸,“你别打什么坏主意,要不然徐大少可饶不了你。”
“这我当然知道。”
洪海也就是那么一说,他可得罪不起徐大少,上次偷听的事情就让对方对他冷脸相对了好长时间,直到上次大家一起去吃烤肉才稍微缓和。
徐泽将紫檀木盒子郑重地交到云舟手中:“所有碎片都在这里了,一片不差。”
云舟坐在阳台的竹凳上,将盒子小心的放在腿上,一手扶着,一手掀开了盒盖。
软软的绒布内衬上,只见十几片大大小小的碎片整齐的摆放在里面,釉色细腻、做工精美,是清乾隆时期的珐琅彩玉壶春瓶!
珐琅彩瓷器的正式名称为“瓷胎画珐琅”,在瓷胎上用珐琅彩釉绘制纹饰,是瓷器装饰技法的一种,由国外传入。
珐琅彩瓷除了外销瓷之外,仅为宫内供奉珍品,绝对禁止流出宫外。
除少量由皇帝选中的无暇珍品可以留在宫内供其把玩外,其余瑕疵品必须全部销毁,民间几乎一片也见不到。
所以留下的都弥足珍贵,在拍卖行全都是价值千万以上的天价。
徐泽跟着云舟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将碎片简单拼接成了完好的瓷器,除了有几片比较小以外,果然一片不差。
两人将瓷片小心的收在紫檀匣子内,徐泽站起身,用复杂的眼光看了少年一眼,“那位大师真的能修复好吗?”
云舟将匣子小心的拖在手中,认真地看着对方,“我用人格担保,绝对可以。”
他用手抚摸着紫檀木上天然的纹路,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那、你和徐老——”
徐泽懒洋洋的将手搭在了栏杆上,望着碧蓝的天空:“老头子不在家,去参加国外的拍卖会了,还会在那边做一些文化交流,至少半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这些碎瓷片是他在爷爷的书房偷拿出来的,除了管家知道,没有惊动任何人。而管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向他保证不会说出去。
想到只有自己能进那个书房,其他人哪怕是老头子的亲儿子都进不去,他心头的气突然消散了不少。
老头子年龄这么大了还飞去国外参加拍卖会,除了秘书也没人陪着,有时候是不是也会觉得孤单呢?
等他回来——
算了,还是自己先服个软吧。
徐泽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谁先道歉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侧头看向身旁眉目清朗的少年,阳光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连纤长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像是一把浓密的小扇子投下了一层浅色的阴影。
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倒映着阳光,漂亮的惊人,同时也温暖了他的内心。
这次真的要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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