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水汽太重,当乐知煊和诸刹再次分开的时候,他的眼睫上已经结了透亮的水珠,他的眼圈微红,眼底也像是蒙着层雾,目光朦胧地看着诸刹。
诸刹见到他这副模样,刚才那瞬间的强势尽数消失,他几乎是有些慌张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
乐知煊眨了眨眼,视线清晰了些,同时他呼吸着新鲜而充足的空气,怔了会儿才按住他说道:“诸刹。”
诸刹动作和话语同时停了下来,他几乎是本能地应了乐知煊的话,低声说道:“我在。”
乐知煊往前贴了些许。
因为乐知煊半身泡在浴缸里,而他刚才故意泼了诸刹满身,又蹭又抱的,早就把人跟自己一样弄成了落汤鸡。
乐知煊视线在他的身上扫过几遍,终于再次开口道:“你要不要过来。”
相较于诸刹已经隐约沙哑的声音,乐知煊的嗓音明显要清润很多,只不过那声音在水声的映衬下显得黏糊不已,每个音节仿佛都带着无形的钩子,令人难以自其中抽离。
诸刹在这片沉寂中定定地看着乐知煊,这次他终于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他觉得这大概是头一次,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解乐知煊的心思。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诸刹就着此时此刻的装束,也踏进了水里。
城堡里的浴室极为宽敞,即便是多一个身高腿长的雌虫,也没有显得拥挤,泡沫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的晃荡轻轻摇摆,水汽蒸腾着往头顶飘去,像是某种幻想的场景。
雄虫白皙的皮肤在热水中被蒸成了粉色,诸刹注视着对方,贴近了对方。
他本来是紧张的,而随着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他脸上的紧张情绪渐渐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那是种在乐知煊看来近乎于虔诚,近乎于郑重的表情。
仿佛他现在即将做的事情,不是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雄虫亲近,而是和一颗炸-弹面对面。
乐知煊本来也在紧张着,连心跳声都是清晰可闻的,但在看清楚诸刹这样慎重的表现之后,乐知煊顿时也察觉不到紧张了,只觉得这幕十分有趣,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搂着诸刹的脖子低声又问道:“你这算什么反应?要去做演讲吗?我是什么让人害怕的反派大boss吗?”
他之前生病的时候,曾经因为无聊跑去看过和诸刹有关的新闻。
诸刹不像其他首领,他平常很少露面,最特别的一次,也就是在虫盟第一军事学院的招生视频里,他短暂地有几个镜头,不过大概是因为摆拍痕迹过于明显,他的表情显得十分僵硬,连声音也没有太多感情。
而剩下的和他有关的事情,多半都是在新闻和出征现场。
新闻画面里的诸刹就显得要真实和自然许多,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镜头,而这时候的诸刹,多半表情都相当的凝重和庄严。
……就像现在这样。
乐知煊笑得不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当时出征去打帝国三百艘军舰的时候,也没见这么严肃吧?我看起来很难对付吗?”
诸刹怔了一下,大概是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外露,他顿了下赶紧解释道:“不是在警惕你,只是我在设想一些事情……”
乐知煊凑过去,小动物般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和唇角:“嗯?设想什么?”
诸刹此时的表情仍然正经,他仔细思索着,随即说道:“我在设想以后应该怎么对你好,怎么养好你,才能让你少生病,每天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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