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深只给他倒了一杯底,十毫升不到,顺便给自己也讨了半杯。两人挨着坐在落地窗前看景。
路汀抿了一点,嫌辣,不喝了,给唐林深。唐林深一饮而尽,他倒是觉得不过瘾,又喝自己手里的酒,嘴上逗路汀:“小鹿,以后还喝吗?”
路汀有点晕,果酒也能醉,他说:“不喝了,不好喝。”
“嗯,还是喝牛奶好,”唐林深说:“能补钙。”
路汀笑了笑,说好。
他神思在外,眼神瞭望远处,想得很缥缈。路汀从小就觉得过年萧条又清冷,没什么意思,这几年更甚了,连湖岸的鸭子船也一动不动。
“哥,”路汀端坐着,脊背笔直,“今天晚上还会放烟花吗?”
“不好说,”唐林深也为这事儿发愁,“这块地方今年允许燃放烟花爆竹,时不时都会有人来炸一下。”
路汀根深蒂固的恐惧最开始起源于家庭内部争吵,玻璃瓷碗的爆裂声在他小时候占据了全部时间和空间,于是被无限放大,跟轰鸣的炮竹声没有区别,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唐林深也在担惊受怕,他盘算着接下来几天的日子——自己初二开始上班,到初七为止,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那路汀怎么办?他不能再听见这些声音了,恐怕会更加失控。
唐林深甚至想在市区找个酒店开房了。
路汀揪睡衣,揪出了好些皱痕,他穿的还是唐林深的衣服,稍微一动衣领就滑。
唐林深没去打扰他的思路,偶尔余光瞧一眼,看见他的锁骨就这么露在外面了。
这事儿唐林深只能给意见,要路汀自己做决定。他暂且沉默不言,全是对路汀的尊重。
直到唐林深抿完自己杯中的酒,稍微有些热气上来了,他换了个坐姿,好像惊动了路汀似的。身边的人晃了晃,缓缓偏头,说:“哥,我想去花潮。”
唐林深稍怔。
路汀不好意思地抿了唇,又说:“我白天在花店,没关系的。哥,我不给你添麻烦,我等你下班,我们一起、一起回家。”
唐林深哑然,又怦然心动,“你不是麻烦,我……”
他欺身向前环抱路汀,抚掌揉蹭他的后脑勺,轻声细语地说了声,“你把这里当家,是我的幸运。”
“嗯。”
路汀还是舍不得这里,他住习惯了,跟唐林深也待习惯了,好像这世间杂音都能被唐林深徒手挡在千里之外。
后来唐林深又给了路汀一个惊喜,他约了路雅芬初三过来吃顿晚饭。生活再如何人仰马翻,过年嘛,总得意思意思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
路雅芬答应了。
老太太状态时好时坏,一直拦着不让路汀见面也不是办法。路雅芬转告唐林深,先让路汀做个准备,初四或者初五一起去趟老太太家。
唐林深说好。
路雅芬又问唐林深有没有时间,到时候跟路汀一块儿过去,坐下来吃顿饭——她一直想找机会谢谢唐林深。
唐林深倒是挺想去的,可惜休息时间对不上。不过来日方长,他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挂了电话,唐林深刚好走到花潮门口,店门锁着,最近花店里没花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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