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燕溪当陪练,藏着自己的跳跃不敢露出来,可真要铆足了劲跳,在少年组里也是数一数二。
运动员的好胜心是本能,高益民被燕溪压惯了,什么话都听得了。可上来就被这么说,多多少少还是激起了些不服气。
穆瑜弯下腰,拦住一飞上瘾就不知道累的小雪团,给小家伙擦了擦汗,变出泡好了奶糖的小号保温壶。
穆瑜拧开壶盖,试了试温度:“会崴脚。”
高益民的回答理所当然:“崴脚也没事。”
“温室”会模拟伤病,但那毕竟不是真正的受伤和生病,只是疼而已,不会影响身体继续做出相应的动作。
崴一百次脚,只要能扛着不喊疼,做出来的动作质量还是一样的。
燕教练手底下的队员都这么练,疼狠了就去申请止痛剂,直接注射进培育舱里,几分钟就会有效果。
穆瑜半跪在冰面上,一只手帮忙扶着保温壶,让小雪团安心小口小口喝水,右手轻甩开折叠手杖。
不等高益民回神,手杖的一端已经点在他的内踝侧。
仍然是之前那种不算重的力道,高益民的脚腕却忽然一拐,歪得差一点跟冰面平行,整个人毫无预兆失去平衡。
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调整重心,没来得及,砰地重重坐在了地上。
“鞋带散了会摔,说明你在依靠鞋帮的支撑和限制。”
穆瑜说:“靠鞋帮借力,说明脚部没有力量。”
高益民摔懵了,坐在冰上,愣愣瞪着眼睛。
穆瑜等燕隼喝完水,拧紧壶盖,系上条两指宽的彩虹色带子,把小水壶挂在小雪团的脖子上。
“足踝无力,足跟浮飘,足弓曲度不够。”
穆瑜撑着手杖起身:“连冰刀都踩不稳,你控制什么?”
他的语气很寻常,嗓音温淡和缓,听不出任何责备或是质问,并不像高益民在俱乐部里见过的那些威风凛凛的专业教练。
可点出来的问题,又分明一针见血。
高益民答不出,又或者是连思考这个问题的脑筋都没缓过来,还在想燕教练口中的那个“来刷脸的编剧”。
什么编剧……编冰上芭蕾舞剧的编剧吗?
他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坐在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脚踝外侧又被手杖点住。
长久的训练早已刻下诸多自动反应,高益民的脚腕下意识顺着力道内收,等踩牢冰刃时,发觉触感竟然和平时微妙不同。
燕父的执教方式是明确的结果导向,抓跳跃、抓难度,编舞优先服务这两项,剩下的都相当粗糙。
至于那些跳跃,只要做出来的动作能达标就行,不管是怎么做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纠正高益民这些细节上的毛病,他记着燕教练说的,这人不该信,却又隐隐约约忍不住觉得……照着练练,好像也吃不了什么亏。
穆瑜没有和他再说更多的话,带着小雪团去坐冰滑梯。
这个项目不能穿冰刀玩,穆瑜带着燕隼在场边排排坐,两个人比赛脱冰刀换鞋,系统负责吹哨。
比赛结果,穆瑜以一只鞋的时间差险胜。
哨声响起的时候,小家伙还抓着一只小雪地靴急得满脑袋冒汗,被穆瑜捞进怀里揉,仰起脑袋:“啊!”
系统半猜半蒙帮忙翻译:“宿主,他可能是说您的鞋没有鞋带。”
穆瑜的鞋不需要系鞋带,燕隼的小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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