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比张文达强的多了去了。”
“人燕教练其实也没说错,张文达就是怕比赛,怕输。”
“从小就这样。”
“我们也不要啥赔偿,是张文达自己的问题,赖不着人燕教练。”
“当初我们都说他不行了,他偏不信,就倔。”
“怕比赛还非要去什么俱乐部,人燕教练早让他回家了。要早听话,哪能折腾出这么老多什么意识损伤……”
……
大师兄踹翻马扎,把他从满脑子的声音里拽出来:“走,去找余老师。”
“我不去!”张文达死死抱住脑袋,往墙角里缩,“别,师兄,求你,我不去……”
因为过度紧张,他趴在地上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行,就只有他这么废物,连在内测里给余老师争口气都做不到。
余老师没特意关照过他,但会耐心纠正他的动作,还会不动声色地以“在雪谷采风、暂时不便联系”为由,拦住要把他带走一个劲打电话的父母。
在夸其他人的时候,余老师也会完全不例外地翻过一页笔记,温声点出他做的不错的地方。
从小到大,张文达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人——可他就是表现得越来越糟,训练和测试都一塌糊涂。可能他爸妈、燕教练都没说错,可能他确实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当初就该跟他爸回去……
红毛小公鸡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揪着张文达的领子,把他硬拖起来:“有完没完!我告诉你——”
红毛小公鸡:“……”
红毛小公鸡:“我,告诉你。”
下,面,忘词了。
这是余老师亲手托付给他的《更衣室之战》第三集 。
他要在这一集里利用他大师兄至高无上的威严,好好吓唬一通张文达,把这小子全是浆糊的脑袋吓清醒。
张文达的焦虑状况已经太严重了。之前麻木到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睁着眼睛到天亮,知觉感觉消退,反而也能那么浑浑噩噩撑着训练。
可让他从那种行尸走肉的状态里醒过来,他就会拼命想要做好,越是着急,心就越不稳,越是不稳就越做不好就越急。
恶性循环。
这就像是你从外面捡回来一块磕得惨不忍睹的冰。
其实那块冰足够透明、质地也倍儿好,可以做成相当不错的冰雕——可即使是用手拿着,那种温度对冰来说也太烫了。
太烫的话,冰来不及成材,会先化掉的。
昨天在办公室,余老师耐心讲解这个比喻的时候,红毛小公鸡和少年组队长都听懂了。
其他人的问题都解决了,剩下那几个状态下滑的纯粹是还不适应新用刃——其实他们都有信心,但凡再晚十天半个月测试,整支队伍的分数都能坐火箭一样窜上来。
就剩一个张文达,被大哥吹着哨督促着滑了三十次冰滑梯,竟然还没有顿悟。
明明那几个不服气的刺儿头滑到最后,一边哭一边吐一边顿悟得都很顺利啊。
余老师让他们别急,给他们讲清了张文达的状况,又撑着桌沿站起来,去拿说好需要他们配合的剧本。
剧本不在书架上。
剧本不在抽屉里。
剧本不在教案底下。
剧本不在三十六个档案盒的任何一个里。
……
余老师把趴在膝盖上努力热敷的小雪团摘下来,抱在怀里揉了揉,又从小雪团的羽绒服里拿出一份皱巴巴的剧本。
两个少年看完剧本,对视一眼,彻底下定了决心。
#不是更衣室霸凌,是冰块儿解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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