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瑜被血红大野狼别别扭扭蹭手心,笑了笑:“没办法。”
他温声学小狼崽说话:“没办法啊,我家又有了一个小孩。”
闻枫燃喉咙都像是跟着一烫,后背痉挛了下,不会说话了。
穆瑜替穆雪团同学发言:“雪团说,他要做哥哥。”
“做嘛。”大野狼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深呼气深吸气,“他脑门硬,他是我雪哥。”
穆瑜摸了摸小狼崽的红毛。
他家现在有两个小孩,要做的事情的确比过去多了一些。
但这种感觉很好,像是完全虚无的世界被逐渐填上色彩,开始变得生机勃勃。
有那么一段不算短的时间,穆瑜似乎发生了某种故障,无法和世界建立任何连接,他尝试过一些方法,但伸出手后落处空空,并无一物给予回应。
现在有了一棵小白杨和一株小红枫,都长得很好,翠生生枝干挺拔。
根扎进土壤,然后就像是息息相关,命脉相连。
这种感觉很像是活着。
穆瑜说:“我家小孩的事,都是很重要的。”
闻枫燃闭上眼睛,生硬打断,强行假装没听到:“有点晕车……我要趴一下。”
大野狼语气超凶,其实耷拉着耳朵吭吭唧唧,不着痕迹按着经纪人右边的膝盖,发着愁盘算究竟是哪落了伤
穆瑜拿过本书翻看,翻过两页,被扯扯袖子。
闻枫燃闷声闷气:“我要趴一下。”
穆瑜有点好奇:“我听到了。”
闻枫燃:“你要说,好。”
穆瑜:“好。”
闻枫燃这才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腿上,又补充:“不准轰我走。”
穆瑜哑然,帮他把棒球帽摘下来,揉揉那一脑袋汗湿的红毛:“怎么会?”
“以前所有人都会。”闻枫燃一动不动地蹲着,吸了吸鼻子,跟假经纪人告状,“除了武馆,我在哪都有人轰我走,说我是烂泥巴。”
武馆倒是不轰他走,那是因为想把他打成泥,想看他送命。
闻枫燃十岁的时候就知道,有人拿钱给那个武馆老板,点名要那个不肯弯腰的男孩进笼子,想看他吐血看他求饶,打出事了给三万。
好奇怪,小孩子好像天生就懂得分辨,知道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
没人管的时候,像条野狗一样被人打被人骂,也知道不能怂,要狠狠龇牙炸毛凶回去。
等有人管了,流浪的时候没在乎过的那些事,就自个儿咕嘟着往外冒,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什么是委屈,想吭吭唧唧地告状。
闻枫燃今天近距离观摩了25号小黄人,学习了新的告状姿势,把脑袋埋进胳膊里,闭着眼睛让假经纪人呼噜毛:“我跟你说个秘密……就只告诉你。”
“不是说烂泥扶不上墙嘛……我当初,其实差点就去学跳舞。”闻枫燃憋了一会儿,才又低声含混着说,“有个什么团,说出道能挣大钱,我去报过名,然后被踢了。”
“你不是。”穆瑜从公文包里拿了个折叠小马扎,拼好递给他,“小老板,你做不到借墙起势,是因为你原本就能靠自己长高。”
闻枫燃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你不是烂泥”的回答,似懂非懂,决心先背下来回去再查:“哦。”
【回去思考(重点号)(重点号)(重点号):什么叫借钱骑士。】
闻枫燃飞快在小破本上记下来,把马扎塞到屁股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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