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看着他落在那些人手里,所以干脆闭上眼睛。
自欺欺人、得过且过、谎言叠着谎言,连自己也不清楚,那些“愤怒”和“愧疚”里是否有自己逃过一劫甚至成了受益者的侥幸。
也没必要清楚了,毕竟有些人就早该动手解决,一分钟都不该留。
虞执脸色骤变,他惶然回身,却已经被闻枫燃一拳砸在地上。
“弄几个小破虫子挡道?”闻枫燃踩在他胸口,蹲下来。
少年垂着眼,漆黑瞳仁冰冷,眼底透出叫人胆寒的戾意:“我拎着根水管从街头杀到街尾的时候,你还在点头哈腰,给这些人赔礼求饶呢。”
虞执从没见过这种人,他脸色痛得发青,被恐惧慑得说不出半个字。
“知道吗?”闻枫燃说,“你的前途是那时候丢的,你退了一步,你就再停不下来了。”
底线这种东西,只要后退,就再不能叫底线了。
因为只会一退再退,退到坠落悬崖、粉身碎骨。
虞执的瞳孔战栗,他攥着极细的意识导丝,想要操控一只机械昆虫飞过来,却被闻枫燃直接拎着根铁钎往地上一砸一撬,拆下来一块金属地砖,头也不回砸过去。
两者撞在一处,爆炸轰鸣烟尘四起,余波被穆瑜的方框及时收敛,悄然压缩成一粒微尘。
变形金刚把脑袋摘下来抱着,成功把自己的身高减到允许进入禁区的范围内,站在闻枫燃的身后,抱头看着虞执。
徒手拆了一众机甲的可怖机械造物,在灿白日光下,投落漆黑的阴影。
“我,我错了。”虞执吓破了胆,他不停后退,仿佛知道这时,才真正体会到蒲云杉被交给那些人、任那些人宰割的感受。
对这种人来说,这是种除非亲身落得到这个境地,否则永远没法感同身受的极度恐惧。
“你们说得对,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被毁了,我会被送去海上坐牢,你们再针对我也没意义。”
虞执本能地喊:“云杉,蒲云杉,你跟他们说……云杉!我知道错了——那是我给你买的蜻蜓!我本来想送你的,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带着护目镜和防爆手套、正忙于拆卸高危组件的小机械师,看着面前闪红灯的机械蜻蜓。
他记得这只机械蜻蜓。
在他还是小灰石头的时候,很多场梦里,都有这只机械蜻蜓。
螺丝刀一丝不苟地拆解。
重重砸毁最高危的部分、取出可能导致爆炸的原料单独保存,然后是意识操控模块,然后是翅膀、触角和机械身体。
小机械师在极度专心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安静地、迅速地拆解着这只机械蜻蜓,把零件规规矩矩地摆好。
他把零件全都整齐地、完全规矩地摆好,像在拆解和重新拼装一棵长歪了的乱糟糟的小机械树。
“在这个世界,我不要叫蒲云杉啦。”
小机械师还是很乖,但也已经隐隐约约到了一点点叛逆的年纪。
他在分神时听见模糊的声音,所以很认真地回答:“我要把这个名字带走,带去新世界,和导师先生、大雪团哥哥、大野狼哥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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