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那棵老槐树爷爷的愿望,它在原地站了几百年,彻底站腻啦,就想当一艘被风推着四海为家的船。”
路南柯作为特邀信使,领着家里的大人赴约出席,给大肥羊先生介绍:“在我们这儿,这可是特别高兴的事。”
不是所有的死亡,都注定伴随着悲伤和不舍——至少在有槐中世界在的地方,就不是这样。
在他们这里,像老信使和老槐树,就是开启了一段新征程。
从今以后,这一对老朋友就要正式退休,去见槐中世界的其他朋友,去一件一件做他们几百年里都没时间做的事,去拜访他们当初没时间停留的所有地方。
大肥羊先生被他牵着手,一看就是多亏有小信使解说,才放下了心:“原来是这样,现在我完全不觉得难过了。”
小信使的眼睛金亮亮,用力点头:“嗯嗯。”
大肥羊先生蹲下来,帮小信使整理好柔软的浅金色小卷毛,把那一顶小软毡帽扶正。
今天出门前,路南柯没有用金盏花的汁液染头发,也没有把太阳的光倒进眼睛。
经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苗圃专家帮助,生了根的小槐树,正一点一点恢复生机。
即使不再靠着“假活”,在初夏热烈的阳光里,那些枝条也已经能支棱起来一点点叶子,勇敢地跟路过的蝴蝶和蜜蜂打招呼。
小槐树还特别腼腆地告诉路南柯,有一棵喝水超级无敌厉害的云杉哥哥,手把手教它怎么扎根、怎么吨吨吨喝水。
小槐树学得有点慢,努力了好几天,也只能探出几厘米的根,但也有在努力喝水和晒太阳了。
“是非常显著的成就。”穆瑜摸摸那些小卷毛,温声告诉他,“不要急,可以慢慢来。”
路南柯当然也很清楚这个道理,也是这么告诉小树的,就是稍微有一点遗憾:“就是来不及在今年开花啦。”
“所以明年会开得很漂亮。”穆瑜说,“因为积攒了两年的养分,所以能一口气开出非常繁茂的花,蜜也会比一年花更甜。”
漂亮的金眼睛倏地亮闪闪,要不是身体还虚弱,小信使差一点就要蹦高了:“真的?是真的吗?我想开一整树,酿一大罐子蜜!”
穆瑜把他抱起来:“好。”
他和完全不娇气也不难养、就是有点爱漂亮的小槐树拉钩:“明年我们开一整树。”
小信使抱住大肥羊先生,把脸埋进肩膀,柔软的小卷毛在颈间蹭了蹭。
“好像是场梦啊。”路南柯小声嘟囔,“先生,您知道吗?我到现在还会害怕呢,怕是南柯一梦。”
穆瑜问:“在梦里,你的好兄弟也要备考吗?”
路南柯:“……”
小信使一点也不仗义地笑个不停:“那倒是不会!”
红桃K之所以没一起来参加宴会,就是因为被抓去恶补《信使守则须知一万条》,紧急参加梦寐以求的信使资格证考试。
这个结果其实一点也不稀奇——至少路南柯早就猜到了。
毕竟老槐树生出的新槐树芽急着抓一个幸运小意识当信使,而当时在场的一位幸运意识,恰巧被红布条绊了个大马趴,摔在了新槐树芽的结契阵上。
红桃K那天晚上一直都能看见红布条,还觉得只是运气好,睡一觉醒来就看不到了。
结果睡一觉醒过来,红布条还是贼亮贼嚣张,一群小红布条围着红桃K,非要他继续变魔术。
吓得红桃K拔腿就跑,身后追着一排打成蝴蝶结的小红布条:“好兄弟!你听我说,你先别害怕,我好像出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幻觉……”
好兄弟刚睡醒,抻着懒腰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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