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坐在篮子里害怕极了。
“别走!”一群意识追着喊,“我们要寄信!寄快递!我们不寄给路遥知啦,我们寄给Brilliant-Gold sweet 槐花 honey!!!”
路honey带着好兄弟走街串巷逃窜,把自行车蹬得飞起来:“不要了!不要了!有信就够了,好吃的你们自己留着吃嘛!!”
意识们才不管,反正他们认识路,小信使要是不帮忙送,他们就自己送过去。
哪怕“今天的头发很漂亮”这种小事都要叉着腰,得意到不行的小槐树,没把自己拦住魇的事跟任何人讲,还是树上聊天的鸽子说的。
听说他们的小信使单枪匹马对战大黑球,一群意识都吓坏了。
他们的小槐树那么娇气,又怕疼又喜欢漂亮,一个人跑去拦那么凶恶的东西,不知道要有多害怕。
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遇到危险,休假是不是因为这个。
要是他们每天都哄着的小槐树,叫什么坏球坏人给害了,不声不响地倒在哪个没人知道地方,意识们的执念怕是要打上一个又一个的死结。
万幸,他们的小槐树骗了一个非常好的大人,现在有家了。
意识们一致决定,回家探亲好歹得带点礼物。
苹果保平安,鸡蛋当然是用来压惊的,回家带上也不错,还有红糖拿来煮水呢。
红桃K单手骑自行车,一只手空出来抹脸上的汗,咧着嘴大声嘲笑好兄弟:“你又哭鼻子!路遥知啊路遥知,你这十一年的眼泪是不是都在这几天流完啦!”
“眼泪排毒!流眼泪本来就是好事情!”小信使当场否认自己当初“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坚持,“再说你明明也在抹眼睛,我都看见了!”
红桃K立刻“略略略”回去:“没有没有没有!我这是汗如雨下!”
虽然还有那么几门考试要补考,但因为他们这一片的信使人手严重短缺,紧急上岗的替补信使红桃K,在被授予光荣的大挎包和自行车钥匙那天晚上,其实做了场梦。
在梦里,他不是这么被拉去当信使的。
是因为有一棵小槐树夭折了。
红桃K完全不敢回想那场梦,更不敢去看那些梦里的焦黑,和那片早冷透的灰烬里,因为被藏在胸口护着,唯独孤零零幸存的一颗嫩芽。
他坚信那只是场梦,除了梦什么都不是,而噩梦这种东西必定都是反的。
毕竟遇到再难搞定的事,都能去找大肥羊先生,大肥羊先生已经在了。
幸好大肥羊先生已经在了。
“我跟你说!好兄弟!”红桃K蹬着自行车追上他,“你去了外面,可千万不要玩火,听见了吗!”
路遥知的自行车装了变速器,关键的逃命时刻比好兄弟骑得快,咻咻带风:“我玩火干什么!我最害怕火了,我是树诶!”
哪有树没事跑去玩火的。
路遥知打了个响指,一捧清水拍在红桃K的脑门上。
红桃K凉快得长舒一口气,抹了把脸,立刻被说服了:“有道理!梦果然是反的……”
两个小信使一路狂飙回家,大口大口喘着气,把浑身上下被塞的苹果、橘子、桂圆全倒出来。
路遥知还从头顶的软毡帽里,摸出来了两个绑了平安扣的粽子。
“总算逃出来了……快,快。”红桃K帮他把信整理好,累得连咳嗽带喘,“你不是有两件特别重要的事吗,第二件是什么?”
路遥知的身体才刚好一点,安详地抱着居然能装两个粽子的软毡帽,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摇晃着打了个响指。
一朵玫瑰花跳出来。
“好兄弟!”红桃K大惊,“这朵玫瑰花长嘴了!”
“当然。”路遥知喘着气说,“这个……叫,真相之花。”
前辈告诉新信使:“你将来,也要学的,学不会要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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