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十几岁的时候,穆瑜做过很多次这种梦。
少年时的穆瑜尚且还会尝试自救,只是反倒阴差阳错,因为在“火场”的浓烟里闭气太久,一度出过危险。
抢救时,穆瑜曾经误入过一片生死之间的世界,看到自己身上的裂痕,又被负责守门的榕树推出去。
榕树很严格,告诉少年穆瑜,只有罪者才入苦楝,走错了路的意识不能进。
“不要紧,我能记住的其实很少。”
穆瑜说:“这种梦多半是不会让人记住的,醒来以后,就会忘得差不多。”
留下的只是一些影子——被清理得再干净的噩梦,也总会留下一点影子。
如果不是这次被邀请去槐中世界,穆瑜还一直把这当做是场梦:“这么看来,我在青春期去尝试极限运动,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那不是在求死,是少年时候的穆瑜,本能地想要求生。
极限越野、极限攀岩、极限滑雪、极限速降……十几岁的时候,穆瑜想要找的,并不是这些运动能带来的刺激、兴奋和成就感,也并不是肾上腺素带来的快乐。
他是想把噩梦里的那场火甩在身后,想爬出去、想跳出去、想飞出去。
这种梦没什么人能记牢,穆瑜有印象的部分也不多,但特意去想的话,也能隐约回忆起困在火中的恐惧和窒息。
所以穆瑜也很清楚,为什么他们的小槐树总是想把自行车骑得飞快。
即使那是已经被覆盖掉的、不会再发生的未来,也总会在一两个晚上,因为时间的交叠悄然闪回。
这种闪回,远要比一场梦来得真实太多。
所以得及时用新的梦境来覆盖掉。
只要有新的梦,能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噩梦也好闪回也好,都会被彻底甩在身后。
系统又紧张又期待:“是宿主亲自教吗!”
穆瑜:“也可以。”
大机械导师还把这个设定记得挺牢:“毕竟我永远不满十九岁嘛。”
系统:“……”
“让枫燃教。”穆瑜笑出来,好好向它赔礼,“不开玩笑了。”
他给系统讲秘密:“对了,那个世界的穆瑾初,见到爸爸妈妈了。”
系统:“!!!”
系统:“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穆瑜跟它击掌:“大槐树偷偷告诉我的。”
不是每个世界都和槐中世界相连,所以未必每个世界的逝者,都能有实现心愿的机会。
但就像一个有执照的资深专业种树人,可以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把原本不存在于S32-33世界的国槐品种移栽过去一样。
想要感谢种树人先生的大槐树,也可以趁没人注意,从其他世界偷渡那么两三个意识过去。
系统忍不住跟着高兴:“穆瑾初的爸爸妈妈还在吗?他们的意识也没有消散吗?”
穆瑜点了点头:“心有牵挂的意识,是没那么容易消散的。”
只要故事一直讲。
一个好孩子没有被一场火吞噬,一棵小槐树重新精精神神支棱起叶子,只要看见风里摇曳的翠嫩枝条,就能把那些记忆覆盖过去。
新的故事会盖住旧的,大概是最近自行车出现的频率很高,穆瑜这会儿甚至有点想慢慢骑自行车回家。
故事一直讲,想回家的人永远能回家。
雪团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雪团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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