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也会逐渐越来越淡、最终彻底透明,变成摸不到的风,无人能再见到他们,抓不住也留不下。
路遥知的伤要是再重一点、拖得再久一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恐怕就要飘起来了。
所以回到现实世界以后,能感觉到疼,才说明他在恢复,在一点一点变好。
路遥知挺起胸,告诉大伙:“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可棒了!”
小黄人们才不上当:“不对哦,不对哦,不能这样。”
“这是在家,在家就要说实话。”
奶声奶气的三岁小黄人被扛起来,叉着腰讲道理:“在家可以疼,可以哭,可以打滚,还可以要哥哥抱。”
路遥知被小胖手敲了脑袋,睫毛眨了几下,绷不住地笑出来:“快快,让哥哥抱抱!”
他笑到直揉眼睛:“你们怎么都这么可爱。我要昏倒了,我真的要被可爱晕了,我们家怎么这么好啊……”
他搂着三岁的小黄人晃,眼前一会儿亮一会儿暗,胸口连疼带烫,几乎是呛咳出来一大口血。
小黄人们早就听枫燃哥说了,一点都没被吓到。
孤儿院的孩子们是见着血长大的,他们从小就能看到狼狈的伤口、淋漓的血,和抵死也要在深秋热烈烧红的枫叶。
孩子们的工作分配早就相当熟练,抱着四号小树哥哥靠在身上。几个小姑娘的手都轻,把路遥知的衣服解开,帮他处理那些已经很淡,但还是在隐约渗血的伤口。
这不是现实的血迹,是意识的伤。只是因为信使的身体特殊,天生就能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才会被看见。
孤儿院的孩子们暂时理解不了这些,他们只是见到哥哥受伤,所以一定要帮忙。
洗干净的小手用小白毛巾擦干,放轻力道,一点点往上抹着药。几个小一点的孩子踮着脚,鼓起腮帮轻轻吹气。
现实的药没办法治疗那些伤口,但温暖的手和轻柔的触碰可以。
那些血迹被小心翼翼地吹一吹、摸一摸,就一点一点慢慢消失。
漂亮哥哥刚进大院的时候,身上的颜色还明显要比他们淡,但这一会儿就不再白得透明,脸上也慢慢有一点血色了。
……
漂亮的小骗子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穿着机械师工装、有森林绿色眼睛的少年抱着。
蒲云杉正一点一点给他喂加了蜜的温水,发现他醒了,眼睛里就透出惊喜:“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路遥知慢慢眨了眨眼睛。
“我们其实早就认识。”小机械师有点腼腆,同他敬礼,“我,我是云杉树,你好。”
小骗子:“!!!”
小骗子手脚都不太听使唤,还是火速撑着蹦起来,学着回礼:“感谢您教我喝水,向您致以最诚挚的谢意,请收下我的玫瑰花!”
蒲云杉:“!!!”
同样特别着迷仪式感的小机械师也特别紧张,赶紧站起来,同手同脚正步走,双手接过玫瑰花:“这,这是我应当做的……为您的进步骄傲,欢迎您踏上您的伟大航程!”
小骗子感动到热泪盈眶,脱帽致意。
小机械师双手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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