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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甚至立场。

这也是为什么,杜槲不论嗓子多疼,都必须得说话。

“好了,就算追上去也没用,我们确实不是那个傀儡师的对手。”A级哨兵打圆场,“平时也都是让缄默者自己回来,应该不会有事。”

“是啊,杜队。你不是总说,缄默者能保护好自己,不用我们多操心吗?”

边上的向导赶紧附和:“你还说你家的缄默者很懂事,就算扔在哪不管,自己也能追上来……”

杜槲已经死过一次,吃足了苦头,眼下恨不得真把说过的话吞回去——可就连吞都不知道该吞哪一句。

反驳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只会叫当初的引导失效,自相矛盾的言语在平时都是大忌,更不要说他现在的话没有半点分量。

再这么下去,说不准什么时候,队伍就会分崩离析

……可难道就要顺坡下驴,继续强化所谓的“不要紧、没多大事”,就放任那个傀儡师把时润声带走?

杜槲已经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对时润声的控制正在失效。

这还是第一次,他被时润声的领域彻底拒绝。

即使是还没学会拆掉心防、做不到完全打开缄默者领域的时候,时润声也从没这么拒绝过他。

就像是在那一瞬间,那个小缄默者完全没想过要跟他走、完全忘了被抛下的恐惧,完全没想回家。

这甚至比上辈子临死前,见到兜帽下全无生机的木质傀儡,还要更叫他惶恐和慌乱。

杜槲一言不发地往回走,越走越不安。

仿佛不会有尽头的疼痛折磨得他心神不宁,比莫名的剧痛还要叫他更心烦意乱的,是时润声变得不对劲的领域。

时润声的领域拒绝了他——那个一心要回家的小哑巴,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地被“绑架”,被那些银线带走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小哑巴看着老实,居然这么养不熟。

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天、一个晚上,时润声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个傀儡师!

难道时润声宁可被做成傀儡,任人支配,也不愿意再回家了?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傀儡师?”A级哨兵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他的手段很残忍吗?会不会对缄默者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

杜槲抱着越来越疼、仿佛正寸寸碎裂的手腕,恨意愈盛,阴沉着神色笑了声:“天知道,看他造化吧。”

……傀儡师可不是什么良善的货色。

杜槲可还清楚地记得,上辈子那个藏在兜帽底下、垂着头温驯不动的,全凭银线牵引的小木头人。

等时润声吃过了苦头,就知道害怕,知道回来了。

说不定就算被做成傀儡,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不知道傀儡自我修复速度怎么样,有没有缄默者这么快。

说不定现在傀儡师就已经下手了。

那个妄图反抗他、逃离他的小哑巴,说不定正被极细的线勒住手脚动弹不得,栓整整一晚上。

那些线会割开时润声的皮肉,叫他记着什么是疼。

缄默者的心防会在恐惧和绝望里崩塌,然后被对方拿走领域,从此再也没有开口的权力,只能听,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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